陈采苓怔愣住。
司徒衍大惊,问道:「很疼吗?现在还疼吗?」
慕紫却摀住唇,像是痛得难以抑制,慢慢蹲下去,眼泪如泉涌出,肆无忌惮的流淌,她用力捂着唇不叫自己哭出声,泪水使她满手湿漉。
与司徒衍无关。
她只是想起手术前的晚上,慕容承打电话问她:抽骨髓,会不会很疼?
那晚他命悬一线,心里仍惦记着她第二天的手术。
会不会很疼?
慕紫现在就想回答他:疼!哪怕打了麻药,也还是疼极了!锥心刺骨,疼得连骨头缝都要一寸寸裂开!她快要被这痛苦活活疼死了!为什么他还不回来?!
明知道她会疼、会哭,为什么要玩这种生死不知的把戏?!
为什么连她一起蒙骗?!!
慕紫直到现在,也只肯相信慕容承玩了一个把戏,布了一个金蝉脱壳的局。
她无法接受游艇爆炸的意外事故。
她无法接受慕容承身亡!
慕紫蹲在玻璃窗下哭了一场。
司徒衍受限于视野,只能看到陈采苓焦灼慌张的神情,他心中负罪感更深。
无论是他的年少轻狂,还是阮璃的负气出走,都是年轻时的任性,他们痛爱一场,到底酣畅淋漓了,可是慕紫呢?她有什么错?
孩子终究是无辜的。
司徒衍不知觉中攥拳,哑声问她:「紫紫,你愿不愿意……让我,做你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