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琉璃被砸得粉碎，连同里头的残余烟灰一起，铺洒在地板上，一层晶莹一层灰。
慕则宁不知道自己在愤怒什么。
愤怒她离开？
或是……愤怒他得不到？
……
慕紫搬进新家第一天，顾凉来看她。
她独自坐在奢华的客厅里，湖水蓝的皮绒沙发柔软，她半边身体深陷，雪绸裙襬下露出一双小腿纤细莹白。
斯斯舒展身体霸占了整个沙发靠背，光洁圆润的下颌搁在慕紫腿上，一动不动。
顾凉扫了眼四周。
大约是刚搬进来的缘故，客厅里还摆着一些等待整理的箱子，新雇的佣人也有些手忙脚乱，好在她的管事是个能人，事情分派下去有条不紊，乱里也有章法。
「紫紫，你可以去我那里住。」顾凉说道。
「不用，我住在这里很好。」慕紫的声音里透出疲惫，她柔软的身体倚着蟒蛇，有几分颓废，又显出几分诡异的艳色。
「顾少，有没有我妈妈的消息？」她问道。
顾凉却沉默。
片刻后，他说道：「我的人查到慕子川在凤仙市停留过。」
「停留？」慕紫狐疑。
「他在凤仙市，从自己的基金账户里取走了三千万。」顾凉顿了顿，说道，「是现金。」
慕紫的心猛地往下一坠。
找人，是需要痕迹的。
购买火车票、机票时会产生痕迹，刷卡消费时会产生痕迹，但如果慕子川避开公共交通，选择使用现金，再驾车故意走偏僻的路线……天大地大，谁也没办法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