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笙女将程萌羽迅速架走之后,血红眼眸的主人弥睚再也绷不住了,跳进马车,他面目有些扭曲的扒下自己的裤子,死死地望着那片已经扩散到大腿的绿色,先前套着皮囊也就罢了,眼不见为净,可这会儿这么直观的看着自己绿油油的腿,那真是让他无法忍受,更让他狂躁得想杀人的便是那发作起来钻心的瘙痒。
请了不知道多少个药师,却没一个有能耐的。
翻了个身,他实在痒得受不了了,呼地一下坐起来,招来迅魃交代了几句,便化作一朵黑云闪身而去,还是先行一步回蓟都找高级药师比较稳妥,至于曲悠旃他们,哼,只要他们此刻还在荒漠,就别想再活着走出去!
程萌羽很焦虑,被关在车厢里已经三天了,这期间,她受伤的四肢已经好利索了,试图找机会离开,却发现自己被人给软禁了,除了正常的排泄她根本无法踏出这车厢一步。
“喂!笙女!你们家主人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呀?”又到了吃饭时间,笙女将饭菜往车厢里一放,就转身欲走,程萌羽见状立刻扑过去想拽住她。
扑了个空!好吧,被关进这里的第一天她就尝试过用暴力的手段将笙女制服,却在出手的瞬间就绝望的发现,这个笙女比她强多了,她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哎哎,别走,笙女!你就让我做个明白鬼吧,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去与主人汇合。”
“汇合?去哪里汇合?”
“无可奉告。”抛下这句话,笙女再也不看她,径直下了马车。
“x的!混蛋!”当车门再次无情的关闭落锁之后,程萌羽气得对车厢狂踢了两脚,当然,痛在她身,这特质的门窗可真硬。
怎么办,卷缩在角落,她苦恼的揪住头发,小白,悠旃,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找到安全的落脚点了吗,他们肯定也在担心她吧
一想到小白醒来发现她和悠旃不见了会有的反应,她就难受得紧,再一想到悠旃,她的心就更痛了,她以为他们一家再也不会分开了,哪里想到会有这一天,这都怪那个弥睚!或者说这都怪蓟都城的那个戒日城主,他也真够看得起他们的呀,派了那么一个高手来当卧底。
郁郁的抱头静坐了一会,她收起低落的情绪,跳起来对着车门砰砰的捶打起来,目前当务之急,是如何逃出去,不管怎样,她必须想办法在一个月之内,赶到岩镇去与他们汇合。
“停车!我尿急,放我下去”
蓟都城城主府
这是一个狂欢之夜,戒日城主举办了一个豪华的盛宴来招待他的大舅子,神界魔族的准接班人计魇,当然,他还有一个化名,叫弥睚。
“计魇,你的气色看上去不大好,是食物不合你的胃口?还是她们太过平庸扫了你的兴致?”斜靠在软榻上,戒日不无嘲弄的问道,天知道他有多想将这个一向与他不对盘的大舅子狠揍一顿,哼,若不是看在死去的计娜的份上一百多精英雄赳赳的出去,却只有三十一人平安归来,真他妈的混账!
计魇略带憔悴的脸上闪过一丝狠意,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道:“尽管事实的确是如此,但妹夫你也不用太自责,我理解你的难处。”
戒日闻言哈哈大笑,一双大掌将计魇的肩膀拍得啪啪响“你能理解就好,我们这种乡下地方的确是比不得你们那儿,怎么样,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滚吧快滚!最好立刻滚回去!
“你在赶我?”计魇瞄了他一眼,有些幽幽的道:“我那妹妹若还在世”
戒日的脸抽了抽“我他妈的不是怕招待不周嘛”
“我中毒了。”看着自己的手指,计魇冷不防开口打断他的话“我可是在你地头上出的事,老头子若知道了,你”那表情是什么意思,毒又不是他下的,戒日有些火大“少拿老头子来压我,这里是妖界!”
计魇耸了耸肩“我那可怜的妹妹,当初真是瞎了眼”
戒日再也忍不住了,重重地将酒杯放到小几上“闭嘴,你敢再提她一次,看我不”
他这一下子来得突兀,让参加宴会的贵族们都同时安静下来,将诧异的目光纷纷投向他。
“给我找个能耐的药师来。”计魇此刻痒得难受,早就不耐烦坐在这了,呼地一下站起身来,仰起骄傲的下巴,挺着笔直的脊背高调退场了。
他一走,戒日也气呼呼地冲了出去,好好的一场宴会就在混乱中悄悄落幕了。
生气归生气,戒日还是将城里最好的药师都请了过来。
可惜事与愿违,药师们虽然得出共同的结论,这毒不致命,却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制出解药,气得计魇跳起来就想将他们一个个都砍了。
戒日早防到他这一手,抬手将他拦下,一边示意药师们赶紧滚下去,一边无奈的道:“我让罗达尽快赶回来。”
计魇闻言冷哼了一声,算是接受了这个提议。
强迫自己将注意力从瘙痒上转移,计魇语气中带了一丝难得的柔和“妮妮呢?”
提到宝贝女儿,戒日也有了丝笑意“她睡了,我没叫醒她。”
计魇闻言有些失望“她醒了就让她立刻过来,晚了可就没礼物了。”
一听到礼物两字,戒日有些警觉的道:“礼物就免了,不必这么客气。”
计魇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又不是给你的,是给妮妮宝贝儿的。”
戒日气结,他承认比不上他们的财大气粗,可在妮妮的吃穿用度上从未小气过,别以为用这些糖衣炮弹就能将他女儿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