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翔摒退了那两名小太监,御书房内就剩下他们俩个人。贝雪停止了磨墨,眼睛的刺激立即消失,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迎上南翔复杂的目光。
寂静的御书房中,有两道谁也不服谁的目光,在紧张沉闷的氛围下相互碰撞。不知过了多久,南翔最先移开目光,他用毛笔蘸满贝雪磨好的墨汁,静平的说道:“朕答过要帮你画张像的。”
“哼”贝雪傲慢的扬起下颌,吐出几个清晰的字“我不希罕”然后倏然的转身朝门外走去。
南翔怔在那里,直到贝雪的身影消失在御书房内,他无奈的摇摇头,嘴角牵起一抹笑意。
停晚时分,皇上的贴身太监给贝雪送来一副画,她打开一看,正是她磨墨垂泪时的画像。想必这是她走后,南翔凭记忆画出来的,虽然形不十分象,但却十分神似。旁边还用行书题了句“莫道梨花带雨惹人怜,实则玫瑰带刺难采撷。”
没想到他给自己这样的评语。贝雪“扑哧”一笑,自语道:“算你识相!”
立春过后紧接着就是雨水。这个节气最显著的特征便是,雨水增多,天气回暖,草木萌动。
贝雪经常一个人坐在殿中,盯着外面绵绵的细雨,琢磨着该用什么办法回敬可恶的南翔。有道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个计划渐渐在她心中成型。
这一日,南翔正和右相在御书房内商讨国事,有太监进殿禀报道:“皇上,殊贵妃求见。”
南翔先是一怔,继而扬手“准了,让贵妃进来。”扭头见右相有些吃惊,他从容道:“右相不必惊讶,朕已下过旨,殊贵妃可以随时到御书房陪王伴驾。”
右相脸上绽出笑容,拱手道:“皇上英明。”南翔付之一笑,并未答话。
片刻。略施粉黛地贝雪。脸上洋溢着甜美地微笑。迈着灵秀地步伐款款而至。
她今日内穿雪缎襦裙。外罩嫣红色粉蝶对襟背子。乌云般地青丝绾成简单地如意髻。上面簪着几颗圆润硕大地珍珠做装饰。婉约纯静地气质如出水芙蓉般让人心动。她地身后还跟着一个端着托盘地碧裳宫女。
走入御书房。贝雪微微福身:“皇上吉祥。”
南翔一副和蔼可亲地模样。轻轻抬手。“爱妃免礼。”
贝雪站直身子。右相则依君臣之礼拱手道:“参见贵妃娘娘。”贝雪忙伸手搀住他:“右相不必多礼。”
“爱妃可有些日子没过来陪朕了。”南翔地口气带着嗔怪。却也透出无比地亲昵来。
贝雪顺着他的腔调,无比委屈的道:“皇上前些日子给臣妾画了一副画,臣妾可是喜欢的不得了。这些日子臣妾琢磨着也要给皇上一份惊喜,所以没倒开空来。”
实际上,她没想出治南翔的办法,才不会过来等着被南翔修理呢!今日若不是胸有成竹,她也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