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婆子心中愤愤,可看着路家人虎视眈眈,她突然眼睛一闭,腿一软就坐在了地上,然后拍着大腿哭起来,哎呦,我真是作孽啊。我一片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啊,我咋知道这姑娘是个假冒的,我才是被骗的那个,我命苦啊。
舒予看着她唱作俱佳,笑了笑,扭头就问那姑娘,她说是被你骗了,所以你才是那个骗子?你打哪里来的?你想做什么?你现在是要骗路家冒充路二丫,那接下来呢?路家家徒四壁日子过得清苦,可没什么地方值得你骗的。该不会你是想藉机窝在这上石村,藉着路家二丫的身份想对村民做什么吧?说,你有没有同伙?同伙在哪里,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那姑娘都懵掉了,她,她没想做什么,她哪里来的同伙?
逃了
可一转眼,就看到村民们都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仿佛她真的要做出对上石村不利的事情来。
姑娘瞬间被吓到了,二话不说就将阮婆子出卖个彻底,我没有,我不是骗子,我啥也不知道。都是她,是她让我来假冒二丫的。
她指着阮婆子赶紧澄清自己,我就是一个乞丐,她前几日碰见我,看到我手臂上有两颗痣,就说让我冒充路家的二姑娘。说我进了路家就能有地方住有粮食吃了,谁知道我来了才发现,路家也这么破,但好歹有个身份有了地方住,不至于睡大街去。我这才同意的,一切都是她计划的。
真的?舒予表示怀疑。
那姑娘赶紧点头,当然是真的,不然我怎么会知道那什么二丫手臂上会有痣,都是她告诉我的。
舒予看向阮婆子,现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你让一个乞丐冒充二丫,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能有什么目的?路家啥也没有,我难不成还能偷出点钱来?还不是看我女儿日日思念二丫,才想成全她吗?我这是为了路家好。
阮婆子一边说话一边往后退,退的差不多,扭头就跑,直接跑出了院门。
梁氏嘿了一声,这死老太婆,我去追。
三弟妹,别去了,由着她吧。路大松开口拦了拦,追上又能怎么样?阮婆子到底是二弟妹的娘,阴谋也没能得逞,难不成还能打她一顿?
梁氏不甘不愿的撇了撇嘴,和路老三对视了一眼。
那位冒充的姑娘见阮婆子逃了,知道再不走,所以的罪责可能都要自己扛下来了。
当下二话不说,也忙不迭的挤开人群跑走了。
梁氏想抓又没抓住,气得跺脚,跑得倒是挺快。
舒予也没抓,她的手臂被阮氏紧紧的搂住,仿佛她不抓紧一点,舒予就会再次消失一样。
舒予不习惯的挣了两下没挣开,就放弃了。
这会儿两个闹事的走掉了,阮氏也还是没放开,甚至连三丫和大虎也悄悄的往她身边挨近,带着些好奇欢喜的表情打量她。
之前只是觉得她是好看的又温柔的跟仙女似的姐姐,多少还是感觉有距离的,可现在这仙女姐姐竟然变成了自己的二姐。
两个孩子心里说不出的高兴,也想跟娘一样,抱抱二姐。
三丫更是偷偷的伸出小手,想牵她的手,只是碰到的时候又赶紧缩了回来。
舒予好笑,看着软乎乎的小丫头,根本就不想管阮婆子了。
她伸手牵住三丫的小手,小姑娘猛地抬起头,惊喜的看着她。
舒予对着她眨了眨眼,三丫瞬间脸都红红的,羞涩的又垂下头去。
舒予再抬起头时,就看到路大松已经在疏散看热闹的村民了。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路大松才将院门关上。
一时之间,院子里便只剩下路家人。
梁氏想说话,路大松先过来了。
他看看舒予,细细的打量了她许久,才终于点点头,看着的确和大丫有些相似。
我叫路舒予
路大松说着,表情严肃的又看向阮氏,二弟妹,你确定了吗?她真的是二丫。
我确定,非常确定,她就是。阮氏急急忙忙的点头,紧紧的抓着舒予。看向路大松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戒备,生怕他说出要让舒予离开的话。
路大松原本还想说什么,见状顿时噎了噎,只能干巴巴的说了两句,那就好,找到了就好,这么多年,总算是一家团聚了。那我们就先走了,你们刚相认,肯定有很多话要说。回头等娘和老二回来了,咱们再一块认认亲。
他当然是希望眼前这姑娘就是二丫的,这些年他是亲眼看着老二怎么从还算宽裕的日子变成如今这副样子的。
老二原本就肯干,年纪小的时候因为人稳重还被人收了学徒,出师成亲后就他赚的钱最多。二弟妹又是勤快的,可以说在二丫被偷前,老二是他们三兄弟里过的最好的。
那时候他们兄弟感情不错,可老二非要找回二丫,一两年也就罢了。这一找就是十几年,谁家遭得住这样的折腾?没多久老二家就越来越破败,还要到处借钱。
他自己也有家庭,妻子借过一次就不乐意了。那会儿娘也是跟着他这个老大的,结果老太太总是把自己的那份口粮拿去接济老二,妻子和老娘吵了几次,老娘就干脆跟着老二了。
他们兄弟自然也彼此疏远,甚至连来往都很少了。
想到这,路大松也不由唏嘘,他看向舒予,二对上她那张脸,路大松怎么也喊不出二丫这个名字来。
叫我舒予就好,我叫路舒予。舒予是她穿越之前的名字,在舒家她叫舒雨,虽然同音,却是不同字的。
阮氏一听她说的话,脸上的喜色显而易见,二丫刚才说她姓路呢。
路大松也不由的扬了扬眉,笑道,行,舒予,那你就跟二嫂好好聊聊,这么多年,他们一直没放弃找你。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路大松叫上路三竹夫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