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的一声,所有人都扭过头,看向说话的那人。
袁家人也哗啦啦的涌出来,瞪着他问道,你刚才说什么?谁回来了?
山川,山川他回来了,不止他,还有他家婆娘和孩子,路家的人也跟着来了。不过那人喘了喘气,不过袁山川看起来不太好,他脸色惨白,刚刚下车还要人扶着,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直接吐了一大口血,应该,应该命不久矣了。
啥?命不久矣?
陈村长三两步上前,到底怎么一回事?
那村民连连摇头,我不知道啊,我看到袁山川吐血,就赶紧跑过来告诉你们了。
这时袁家老大突然说道,村长,我们说的没错吧。他肯定是在外面犯事了,被县令大人责打了。昨儿个我们看到他的时候,他还精神的很。结果我们出来了,他却被大人给留了下来,定然是他犯了事,被打了板子,或者被用了刑。
陈村长觉得这话不太对,那他怎么回村了,要真犯了事,应该被关起来吧?
像看傻子一样
袁老大愣了愣,想了一会儿立刻说道,那有可能大人直接给他赐了毒药,反正他命不久矣,干脆给他一个体面,让他回家等死。
无稽之谈。陈村长冷笑,你当朝廷律例是开玩笑呐?
那你说,他昨儿个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快要死了?还有,为什么我们都出来了,就他还留在县衙里面。
陈村长自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抿抿唇,沉着脸说道,山川不是回来了吗?干脆直接过去问问他不就行了?
旁边的村民跟着点头,就是就是,去山川家看看不就行了?
陈村长领头往前走,袁家人对视了一眼,立刻跟上。其他村民也浩浩荡荡的坠在了后面,一路朝着袁家走去。
袁山川虽然吐出了淤血,但脸色还是很难看,路四杏和大牛刚扶着他进屋子休息。
这院子之前一直有衙役守着,昨儿个袁家二老回来,衙役自然也回去了。
不过屋子被反覆翻找过,有些凌乱。
舒予帮着先将房间给收拾好,让袁山川躺下休息。
这边刚忙活好,那边陈村长就带着人过来了。
舒予正好在院子里,听到动静抬起头来,微微眯起眼。
陈村长和她是见过的,当下上前几步说道,路家丫头,你们都回来了?山川没事吧?
后面过来的人也齐齐的看着她,尤其是袁家人,齐刷刷的站在了陈村长的旁边,探头探脑的往屋子里面看。
舒予好笑,当然没事,四姑父现在挺好的。
不是说他吐血了吗?袁家老大立刻说道,他是不是被判罪了,是不是大人赐了他毒药,让他回来等死了?
舒予看着他,那表情就跟看傻子似的,你是看戏看多了吧?被判罪的人,还会让他回家等死?
这边的动静,屋子里的人自然也听到了。
袁山川躺在床上不好下床,路四杏安抚的拍了拍他,让小真看着他,随即和路大松一块出门来了。
一出门,就听到袁家人质问,那他为什么会吐血?昨儿个不是还好好的。他又为什么会被留在县衙,难道不是为了问罪?
舒予无语了,他们也就晚了这么一天半天的回到大絮村,怎么袁家人已经自己脑补出一出大戏来了?而且他们就不能脑补点好的?
你们是不是忘记昨天见到我四姑父的时候是怎么对待他的了,你们几个人围着他往死里打,身体再健壮的人都被你们打出毛病来了吧?他昨天被留在县衙不是被问罪,是被你们打得晕过去了。
舒予冷笑,说起这个我就不明白了,你们真是我四姑父的家人吗?你们纵然对他有怨气有恨意,好歹也问问清楚了再动手吧?什么都不问,却跟对待仇人一样,直接把人打晕过去了。我四姑父倒是还惦记着你们,今天身体稍微好点了立马回村子里,想跟你们解释清楚,结果一来,就听说你们要跟他断绝关系,这怒急攻心,不吐血才奇怪。
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
舒予辟里啪啦的一顿说,村民们立刻就明白过来了。
然后,他们就用微妙的眼神看着袁家人。
陈村长明显松了一口气,随即责怪的看向袁家二老,你们下手也忒狠了,那是你们的亲儿子,把人打晕过去了,结果回来还要编排他犯了事。你们是不是嫌自己日子过得太轻松了?
袁家二老对视了一眼,他们也很懵逼啊。
只是很快又摇头否认道,我们根本就没下重手,她骗人。
人现在还躺在床上,怎么就是骗人了?我四姑父吐血的时候,可是不少村民都看到了。
院子外面有村民附和道,是啊是啊,山川就是听说你们要跟他断绝关系,这才被气得吐血的。
袁家二老就说不出话来了,陈村长冷哼一声,行了,现在事情都解释清楚了。山川没犯事,人都好好的,你们也别提什么断绝关系的事情了。
袁家二老对视了一眼,却没有回答。
陈村长蹙眉,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袁老头就忍不住看向袁家老大,后者沉着脸说道,事情可还没解释清楚,我们平白无故的就被抓去关起来,家里一团乱,这些都是老四做的孽。他这些天到底去哪里了?
袁家其他人跟着说道,就是,难不成我们白白受苦了?说到底,我们还是受到了老四的连累。
屋子里的袁山川再也听不下去了,撑着身子让小真扶着慢吞吞的走了出来,靠在檐下,看向自己的父母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