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断了。
舒予幽怨的看向方婶,后者干笑一声,赶紧说道,“回头婶再给你剪一副,保证比这还好看。”
舒予放下剪子,倒是比较在意她方才说的那句话,“婶子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最近怎么老有人说起亲事,春天也没到啊。
方婶说道,“这不是最近有人找我,说要给喜月做媒嘛。可对方找的那人……”
怎么说呢,对方也是流放到这里的犯人,只是人家以前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要说要学识有学识,要样貌有样貌,就这么看着是不错。
方婶的想法
但那也是以前,现在既然流放到了这正道村,那有才有貌又不顶什么用。
偏偏做媒的那人还一副看上他们家喜月是方家高攀了的样子,还说什么以前这种人家配的都是大家小姐,那模样,方婶就很反感了。
当谁不知道他们的小心思呢,不就是看他们方家现在日子好过了,方婶在庄子上做事,方喜月又能打猎,方父也可以去干活了,家里天天有肉吃,眼馋了想沾点光吗?
结果反倒好像是他们得了天大的好事一样,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样。
舒予闻言竟然觉得一点都不意外,有人觉得他们家日子好过,找到她家老太太面前想跟她结亲。自然也有人看中了日子好过许多的方家了。
不管是她还是方喜月,又都是到了说亲的年纪了。
正道村总共就这么大,她们两个被盯上的概率太大了。
方婶继续说,“其实也不止这一家,还有几户人家也在明里暗里的打听着,我瞧着那些男子都不太行,不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就是性子不好。我这看来看去,倒是觉得马禄挺好,你觉得呢?”
舒予,“……”我觉得,这种事情怎么也得问问方喜月和马禄才成啊,问她好像没啥用。
她想了想,诚恳的说道,“马禄这人品性是不错,又是个肯吃苦的。只是,婶子,喜月是怎么想的?”
方婶摇摇头,“这事,我还没跟她说过。”
那舒予就没办法给意见了,怎么得也得经过当事人同意才行吧。
方婶还想再聊聊马禄,王长东就过来了,她立刻停了声,专心开始剪起纸来。
王长东看着桌子上放着的剪纸,乐呵呵的拿起来看,发现一拿一大堆,眼珠子就是一转,对两人说道,“我看这剪纸比那些街上卖的剪的都要好,方婶子,不如你多剪点,我拿出去卖。赚来的银子就给庄子的大伙儿加加餐,顺便也给你发个大红包。”
方婶一愣,随即大喜,“可以吗?我没问题,再剪个几十张都没问题,不过现在都二十九了,明儿个就大年三十,时间不多了。”
“没事,你尽管剪,这些我先拿走,剩下的明儿个中午再过来拿。”
方婶连连点头,这些剪纸她当然也能自己拿去卖。
只是一来她没有门路,也没时间在镇上或者县城支个摊子,想卖的话只能放在杂货铺或者书铺里面,那些人给的价格就低了,不合算。
二来,她自己卖的话,还得买红纸,还得趁着下工的时候在家里剪。她回家就很晚了,家里现在还没奢侈的能让她点着烛火干活。
若是王管事拿去卖,她就能在这庄子上剪了。
两人一拍即合,方婶开始心无旁骛的做起事来。
舒予没打算赚钱,就在旁边继续剪福娃娃,好不容易剪完,那些人也已经下工回来了。
舒予给大伙儿登记完,就拿着自己剪得花样回了家。
谁知道刚到家门口,就见两个人站在那里等着她。
舒二爷的打算
舒予一开始还没看仔细,等走近了才发现这两人竟然是舒家二爷和二夫人。
他们怎么过来了?
舒予挑了挑眉,走上前去,问道,“你们来找我的?”
舒二爷表情很是复杂,虽然每日他都能见到这个大房曾经的养女,可除了每次登记报一下名字之外,彼此就当从来不认识似的。
这还是他来到这流放之地后,第一次主动来见她。
倒是二夫人,脸上勉强挂起一抹笑来,说道,“三姑娘……”
“还是叫我路姑娘吧,平日里在庄子上时,不都叫我路管事吗?”
二夫人脸上的表情微微的僵了一下,但如今形势比人强,她只能改口,“路姑娘,我们今天来找你,是想打听侯氏和六姑娘的事情的。”
舒予挑眉,“侯氏?”
舒二爷终于轻咳了一声开了口,“对,马上就要过年了,侯氏毕竟是我的姨娘,六姑娘也是我女儿。如今舒家是落魄了,可过年的日子,总该团团圆圆的才是。你既然知道她在哪里,那就帮我转告一声,让她回家来。这里永远都是他的家,我是她的夫君,是我女儿的父亲。”
舒予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他,“我帮你转告?”
舒二爷立马改口,“你若是没时间的话,可以告诉我地址,我亲自去找她。说到底,她们母女当初离开的时候,也是我打了她一巴掌的缘故。这么久了,我也认真的反思过了,当时确实是太过冲动。如今既然想让她回来,我亲自去请,也有诚意。”
就算是正道村的犯人,过年这样的重要日子,也是有两天半的休息日的。
从大年三十下午开始,到正月初二结束,初三才会正式上工,说起来还是比较人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