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不将这些东西都扛出门放到外面那辆骡车上打算带回自家去,可能会更有说服力一点。
老太太伸手点了点她,“你跟老大媳妇也差不到哪里去,就没见过你们这样的,逮着我这个当娘的薅,还连吃带拿的是吧。”
梁氏赶紧爬上骡车,对着路三竹招了招手,“赶紧的,娘都说时候不早了,还不快回去?”
路三竹立马抱上两个孩子上了车,将路四杏一家子也赶上去了,拉着缰绳就走。
梁氏这才探出头来对老太太说道,“娘,我没有薅你一个人的,跟我娘家比起来,我对你孝顺多了。”
老太太脱下鞋子就要扔过去,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娘家婆家的东西都往自家搂,还好意思拿来比较。
舒予哭笑不得的拦住她,“奶,奶您冷静点,三婶那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跟她置气不值当。”
“我替她爹娘更不值,生出这么一个不要脸的闺女来。你是不知道,上回她难得提了一斤肉回娘家,她爹娘都差点感动的哭了,回来的时候给她塞了一背篓的新鲜菜。对她好那真是一腔真心喂了狗,早知道,就不给她准备那些特产了。”
是的,特产。
路家从西南回来,不但在林漳府买了不少当地的特产,沿途看到稀奇的罕见的物什也都买过来了。三家人一家分出来一份,谁也不落空。
之前给大房的那一份早上那会儿就送过去了,其他的方才也都搬到了骡车上。因着老三夫妻不靠谱,老太太就交代了路四杏一声。
谁知道梁氏会不靠谱到这地步,真是后悔把那些东西给她了。
车里的梁氏这会儿也发现了骡车后面多出好几个麻袋,以至于几个孩子都挨挨挤挤的缩在一旁,车里一下子拥挤了许多。
梁氏觉得奇怪,“这是什么?”
路四杏好笑道,“三嫂,这是娘和二哥他们从西南给咱们带的特产,咱们两家一家一份。”
梁氏眼睛都亮了,“都有啥?我看看。”
骡车颠簸了一下,路四杏忙扶住她,“等回去再看吧,你先抱住宝丫,免得摔倒。”
梁氏只能退了回来,眼睛却时不时的瞥过去,在心里暗暗数着麻袋的数量。
两家人都走了,二房这才安静了下来。
舒予也终于能打量他们如今住的院子了,这次的院子有四间房,除了一间小书房之外,其他三间都要比原先租的那处院子更大一些。
小书房就给大虎住了,在里面按一张小床,他读书休息都方便。
一家人都累了一天,当下便早早的收拾好睡下了。
舒予身份广而告之
次日早上,天色刚亮堂起来,县衙的大门便被打开,走出两个神色肃穆的官差。
其中一个便是胡利,两人来到城门口不远处的布告栏上,张贴了一张告示。
贴完就走,正好进城的那些人纷纷围了上来,看着上面的告示。
“这上头都写了什么?谁给念念?”
“我看看我看看,都让一下。”后面有个读书人模样的男子上前来,先将告示从头到尾扫了一遍,随即瞪大了眼睛,‘霍’了一声,惊呼出声,“咱们县城有乡君了。”
“啥,啥乡君?”
那人赶紧将上头的消息读了一遍,隐隐有些兴奋起来,“路氏女……发热包……册封乡君。老天,这也太厉害了,咱们江远县都要被载入史册了。”
虽然对方是个女子,但这件事情给百姓们都带来了莫大的利益,史书上必然有一笔。
旁观的百姓闻言,个个诧异的对视了一眼。
乡君,这姑娘是谁啊?怎么以前听都没听说过?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众人开始口口相传。渐渐的,有人认出这人是谁了。
人群中有个肚子微微凸起的中年男子沉思片刻,低声问身边的随从,“路舒予,是宁水街开成衣铺的那位路东家吗?”
“是的,老爷。”
中年男子眼睛亮了亮,“走,回铺子。”谷
两人从人群当中挤了出来,大步的朝着自家铺子走去。
天色还早,铺子刚开门没多久,客人还没上门,中年男人走了进去,正在擦着柜台的伙计抬起头来,忙恭敬的叫道,“东家。”
“嗯,邱掌柜人呢?”
“掌柜的正在后面查货,小的这就去叫人。”
伙计往后院跑去,没一会儿,带着邱掌柜一块出来了。
中年男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打量自家偌大的布庄,笑呵呵的问掌柜,“老邱,我记得你上回跟我说过,咱们铺子跟宁水街的成衣铺也有生意往来,那家成衣铺叫伊人阁,东家是位姑娘,姓路,对吧?”
邱掌柜愣了愣,不明白东家好好的怎么问起路舒予了。
难不成那路姑娘真出事了?
他当即颔首说道,“是,那家成衣铺原先确实同我们有合作。不过昨儿个两家已经解契了,以后应该不会再有生意往来。”
中年男子原本带笑的表情陡然一僵,“你说什么?解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