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走,就意味着要做更多的事情和准备。
舒予如今倒是盼着生辰早点来了。
这点,向卫南比舒予更加清楚,他自己也同样忙得焦头烂额的。因此也就当着她的面调侃两句,没真的再往他身上增添负担了。
他轻咳了一声,“行了行了,我不说便是。”
看你紧张的,这不是还没成亲吗??
舒予这才满意,“你还是跟我说说张县主的情况吧,方才听听你说这话,这张县主并不是多了不得的人物?”
向卫南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她一个县主,还比不上她一个乡君。
徒有虚名的张县主
向卫南确实是这个意思,他点了点头,“你这乡君是货真价实,凭自己的功绩得到朝廷百官认可,皇上昭告天下,享有俸禄的。她?徒有虚名而已。”
舒予好奇了,“怎么说?”
“这位张县主以前家里是做点小买卖的,大概……七年前?好像是那个时候。张家带她上京投奔亲戚,恰逢太后被人撺掇着出宫微服私访。谁知道却遇着刺客行刺,阴差阳错太后被这位张县主给救了,甚至于在混乱时,她替太后挡了一刀。”
这种事情并不少见,自古以来,为皇上太后挡刀的人不知凡几。
一开始也没人说要封她个县主,当然,赏赐肯定会很丰盛的。
只是这位张县主被刺一刀后身受重伤,一度性命垂危。好在太医及时将人救了回来,昏迷了几日总算是醒了。
太后当时也从惊吓中缓过神来了,对这位给自己挡刀的十二三岁姑娘很是称赞了一番,觉得她小小年纪不惧危险,问她想要什么赏赐。
当时也不知道张县主是还处于惊吓中还是想要以退为进,她当时说什么赏赐都不要,给太后挡刀是她的荣幸,背上的刀伤甚至是她的功绩。
太后听后感动不已,只说让她好好养伤,必然不会亏待她的。
张县主是在宫中太医院养伤的,太后偶尔会去看看她。几次下来,两人竟关系融洽,太后十分的喜欢她。
向卫南说道,“其实太后那是移情,多年前太后有个小女儿,只是在十二三岁的时候因病去世。太后为此好多年吃斋念佛,也不知道这位张县主是哪一点和当年的小公主相似。总之,后来太后就让皇上封她为县主了。”
皇帝一开始是不同意的,他觉得给这姑娘丰厚的赏赐就够了,没必要封县主,福泽太深厚了。谷
可太后不乐意了,责怪皇帝对一个救了自己母亲的姑娘如此薄待,实属不孝。
皇帝头疼,最终还是应下了,只不过这县主虽有封号,却无俸禄也没封地,就真的只是一个名称而已。
张县主就在京城住了下来,一住就是两年。
但这两年也足够她感受到人情冷暖了,京城那是什么地方,权贵集中地。别说她是县主,就是郡主公主也多的是,更何况她这个县主除了有太后的偶尔关照之外,啥也没有,啥也不是。
张县主倒是想努力的融入这些人当中,可明显别人都不买账,背地里怎么笑话她都不知道。
张县主心中抑郁,京城她没法冒头,那若是回老家呢?东安府可一个县主都没有。
也是凑巧,太后在两年后驾崩了。
她最大的唯一的靠山没了,皇帝甚至根本就不记得有这么一位县主,京城里就算五六品官员家的姑娘都能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张县主还继续呆在京城做什么?
张县主当时就包袱款款的回来了,在东安府,明显要比在京城自在许多。
这边大部分的小姐夫人还是会将她当做座上宾,讨好的人不知凡几。
她不敢为难你
渐渐的,张县主在京城受到慢待的感觉消失了,终于体会到了作为县主的便利。
五六年下来,倒是纵得她有点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她是觉得自己是东安府的县主,而舒予只是一个江远县的乡君而已,比她差远了。她弟弟能看上舒予,那是她的荣幸,她竟然敢拒绝?
因此看舒予十分的不顺眼。
舒予明白了,怪不得当初舒家还尚且鼎盛时,舒家几位姑娘并没有和这位县主交好,想来舒家人也是看不上她的。
张家除了一个张县主之外,其他人都不曾入朝为官,没有背景没有势力,就算是张县主也只是有个虚名而已。
舒家的人想来趋利避害,哪里会浪费时间在她身上?
向卫南见她沉默,“你不用担心那位张县主,她想要为难你,你尽管挡回去便是。更何况,再过两天她估计也不敢为难你了。”
舒予不解,“这话什么意思?”
向卫南却有些神秘的样子,“等你及笄礼那天便知道了。”
“你倒是……”舒予还想再问,向卫南已经不耐烦的摆摆手,“好了好了,你赶紧回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忙。过两天你家宴客,我再去给你道贺去。”
舒予就这么被向卫南给赶了出来,她都给气笑了。
这说话说一半藏一半的最是讨厌,能有点基本的品性道德吗?
站在县衙门口,舒予狠狠的磨了磨牙。
正在她身边的应西抓着手里的匕首问,“小姐,咱们要闯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