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房间离得有点远,弯弯绕绕的好一会儿才抵达后院。
此时的后院已经围了一大群人了,都在冲着面前指指点点。
舒予离得近了,才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后院院墙连带着马棚右手边那一片全都塌了。”
“这院子很久没修缮了,前几天我就提醒过掌柜的那院墙好像有点倾斜,掌柜的没当一回事。昨儿个那么大一场雨,这不,院墙都塌了,砸坏了不少东西,都得赔。”说话的这位穿着客栈厨房里的衣服,应该是在后厨帮忙的。
“其他东西倒还好,反正贵重的易碎的物品都被客人带回房间去的。最重要的是那几头牲口,我刚刚看了一眼,好像砸坏了一头驴,一头骡子,两匹马,这赔起来可不老少。”
舒予蹙眉,和应西对视了一眼,赶紧挤进了人群走到了最前面。
现场一片狼藉,很是有些惨不忍睹的样子。
几头牲口正被拖出来,那两匹马可能距离倒塌下来的院墙最近,一头重伤一头已经没了气了。
驴的个头小,大概是缩在角落里,所以受了些伤但没性命之忧。这会儿正被它的主人牵着安抚,然而受惊过度,正在那仰着脖子大叫。
骡子的腿给砸中了,倒在地上不知道具体情况,它的主人也急得团团转,正在打听哪里有靠谱的兽医。
剩下的没出事的马匹都被栓到左边的位置,马棚里的马夫正在安抚着它们,让它们冷静下来。
其中就包括舒予的那匹白马,舒予微微松了一口气。
应西小声的说道,“咱们昨儿个刚过晌午就来了客栈,那会儿还没什么客人,马棚里也什么马,所以大白当时拴在了最左边的棚子里,离倒塌的院墙还有点远,应该没事。”
只是可能会受到惊吓,不知道问题大不大。
要舒予赔偿
舒予点点头,“一会儿要是兽医过来了,让他也给大白看看。”
她说完,就朝着自家那匹白马走去。
马匹和车厢是分开的,车厢整齐排放在后院的另一侧,马匹则拴在马棚里躲雨喂食。
车厢倒是没受到波及,现在完好无损。
舒予走到自家大白身边,伸手摸了摸它的头。
大白认得她,很是亲昵的蹭了蹭。舒予见状笑了起来,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看来她家大白已经平复下来了,不像旁边其他还有些暴躁的马儿一样,连他们的主人都不敢靠近。
舒予对那个马棚的马夫点点头,“我自己来就行。”
舒予想将大白牵远一点,不然其他马匹这个样子,也还是会对大白造成影响的。
然而她刚牵着大白往旁边走了几步,面前突然冲出几个人,直接将她拦住。
“站住,你不许走。”
舒予皱眉,抬眸看向面前的几人。
这几人……好像是那两匹受灾马儿的主人?方才他们还守在那匹受伤的马匹身边,看着有些焦虑的等待着兽医的到来。
应西挡在舒予的面前,绷着小脸问道,“你们要做什么?”
“我们没想做什么,就是想要向姑娘讨个公道。”
舒予,“……”
哈?问她讨什么公道?
她指了指自己,“我好像不认识你们吧,问我要公道?我又没对你们做什么。”
“你是不认识我们,但我们那两匹马却是因你出的事。”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当家做主的中年男子往前一步,目光锐利的盯着舒予。
他这副样子颇有几分凶恶,一旁看热闹的客人都纷纷后退了两步,和他们保持距离。
舒予脸上却没丝毫变化,只觉得好笑,“你们在说笑吧,你们的马一死一伤,都是因为院墙倒塌所致,关我什么事?总不至于那院墙还是我给踹塌了的吧。”
“院墙倒塌确实是一个原因,但我们家两匹马机灵,院墙还未坍塌到马棚时就已经挣脱绳索往外逃了。谁知道被你家那匹马给踹了一脚,倒在地上正好被坍塌的马棚压在下面,直接没了命。”
舒予,“……”她感觉自己好像听得不是很懂的样子。
“你说,你家的马死了,是我家大白造成的?”
“对。”
舒予指了指他们拴马的地方,又指了指左边的马棚,“我家大白在最左边,还是拴着绳子的,你家两匹马在最右边。这样的距离,你告诉我,我的马踹了你的马?”
中年男人点头,“是,我有证人。”
“谁?”
中年男人指向舒予身后那位牵着马的客栈马夫。
舒予回过头,那马夫身子抖了一下,随即连连点头,说道,“这位姑娘,确,确实如此。你家这匹白马比其他马都要反应快,院墙刚有点坍塌的迹象,它就十分暴躁,直接挣脱了缰绳往外跑,谁知道跑到右边马棚的时候,这位客人的马也出来了,两匹马一撞上,你家白马直接扬蹄就踹,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