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君又怎么样?我堂叔还是工部侍郎呢。”当她没见过世面似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乡君也想唬住她不成?
姚虹扭头瞪着姚安,“哥,都怪你,让我跟上去做什么?”
姚安眼睛却亮亮的,压低了声音问道,“小妹,你觉得哥哥娶她,让她当你嫂子怎么样?”
姚虹错愕的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扭头看向一旁的王家宜,“可,可是……”
然而王家宜却已经低垂下头去了。
姚虹顿时不好开口挑破,免得场面更加尴尬。
但她对舒予一点好感都没有,立刻不赞同的说道,“我觉得不怎么样?哥,一个乡君而已,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县主郡主咱们也见过,她有什么好稀罕的?”
姚安回过头来,瞥了她一眼,“你懂什么?她现在是乡君,可你看看她认识的都是什么人?咱们堂叔就不说了,还有那位荆大人,前段时间大理寺卿牵扯到二皇子案子中被贬了官,荆大人从大理寺少卿升为大理寺卿,可见他多得皇上的看重。”
“这也就罢了,还有戚大人,那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在朝中有多大的份量就不说了。连他都挂念着一个小小的乡君的生辰礼,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要是我娶了她,我想要谋个官职,还需要在堂叔这边低声下气的讨好吗?”
姚虹一怔,的确,这路舒予虽然是个小小的乡君,但她背后认识的这些人,却都是了不得的大官。
要是哥哥娶了她,将来真的能在京城谋个一官半职的,那她的亲事,也好说多了。
只是,委屈了家宜表姐了。
不过没关系,将来只要哥哥疼爱家宜表姐,那赢的人还是她。
姚虹忍不住又看向王家宜,后者却低垂着头心不在焉的样子。
三人都沉默了下来,却在各怀心事。
舒予不知道自己又被惦记上了,她跟着康氏回到她的院子,就见康氏松了一口气,被身边的丫鬟扶着坐下了。
舒予看这动作,微微愣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嫂子,你这是……”
康氏见她的视线落在自己肚子上,顿时温和一笑,点了点头,“是,有了,刚满三个月。”
“真的?”舒予眼睛亮起,“恭喜嫂子了。”
康氏有些不好意思,抿了抿唇小声说道,“说起来,这还得感谢你。”
舒予不解,康氏解释道,“多亏了你将赵大夫带来帮我看了看,后来他给我开了方子,我就一直在吃着。身体这才慢慢的调理好了,要不然,这孩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
她伸手摸了摸还算平坦的肚子,眼里柔光四溢。
康氏怀孕
舒予笑道,“这是你跟这孩子的缘分到了。”
康氏却是摇摇头,她同姚泊成亲六七年了,正好是在公公被流放的前半年成亲的。
谁知道就是那么凑巧,公公被人陷害,身陷囹圄,没多久就被流放去西南了。
但偏偏那个时候她就有了身孕。
然而公公那段时间被关入大牢,全家人都心急如焚的,一门心思的都在为公公的事情奔波。
就连康氏自己也是,再加上她的月事一直不是很准,忙起来就更不记得这事了。
哪里知道这月事一直不来,是因为有了身孕呢?
全家人都憔悴不堪,她的食欲不振夜里难眠,偶尔难受想吐,也就不觉得异常了。
等到判决下来,姚天勤竟然被判流放西南,婆婆晕死过去,丈夫更是到处求人。
到了最后也没改变结果,于是一家人便决定同姚天勤一块前往西南。
康氏的娘家倒是想让康氏同姚泊和离,康氏没同意,她跟着婆婆一块收拾东西,毅然决然的跟上了流放的队伍。
这一路上也没个消停,姚天勤是走了将近两个月才抵达林漳府的。
而那时,康氏的肚子已经微微凸显了。
众人这才知道她竟然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了,但他们知道的太晚,康氏有了流产的征兆。
等送到医馆看完大夫,吃了两剂安胎药也没能保住那个孩子。
康氏更是因此身体虚弱下去,在西南这五年,都没能怀上孩子。
姚天勤自责,觉得这孩子是因为他才没的。
姚夫人和姚泊更是愧疚自己不仔细,孩子都三四个月了也没发现,悔恨交加。
因此就算五六年都没怀上孩子,姚家人也从来都没催过她。
甚至还怕她难受,反过来安慰她不着急,就算没有孩子也没关系,只能说这是姚家的命,让她放宽心。
但说的容易,做到却太难了。
康氏心里的压力一天比一天重,没了孩子,最自责的是她自己。别人不清楚她的身体,她却最应该清楚才是。
只是黑常县也好,林漳府也罢,大夫的医术十分有限,看了不少大夫吃了不少药,都没什么效果。
后来是阮氏听说了这件事,他是知道赵锡懂医术的,但具体好不好还不清楚,就找舒予问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