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片好心,结果人家不领情也就算了,倒是还怨怪上她了?
萧氏表情冷淡下来,身子微微往后仰,拿着帕子掩了掩嘴,再拿开时,眼神里已经没有一丝笑意了,她扯了扯唇,说道,“是吗?不知道对方何时回来?”
“最多半个月吧。”毕竟再过二十天左右,她姐姐要和赵锡成亲了,孟允峥总要参加的。
萧氏眯了眯眼,没想到她竟然真的会说出个时间来。
“是吗?那我就等着看看,哪家的青年才俊这般幸运,能得到路乡君的青睐。”她顿了顿,语气稍重的加了一句,“但愿,路乡君没有骗我。”
“自然不会,夫人到时候就知道了。”舒予说完,便站起身来,“我就不打扰夫人了,告辞。”
萧氏神色冷淡的点了点头,舒予颔首,退出了凉亭。
她带走了站在不远处的花娴。
花娴旁边还有一个丫鬟,是萧氏带来的,这会儿见舒予面无表情的离开,赶紧跑回了凉亭。
看到萧氏脸色难看,那丫鬟就知道事情谈得并不顺利。
她抬眸看向谷嬷嬷,后者没看她,只是叹了一口气,对萧氏说道,“小姐,路乡君明显很排斥这件事,看来是不成了。”
“她自然排斥。”萧氏冷哼,“那唐文骞哪里比得上夫君的地位前程,有夫君珠玉在前,她当然看不上别人。居然为此还编造出已经要和人定亲的谎言来。”
那丫鬟听完,微微讶异,“路乡君不同意?那,那怎么办?难不成她真的要跟小姐抢大人不成?”
萧氏和谷嬷嬷都没开口,凉亭里一时之间气氛有些紧绷。
然而这里谁也不知道,就在凉亭边上的水里面,此时缓缓探出一个头来。
水里的路三竹
路三竹已经在水里呆了好一会儿了,这个时节已经有了冷意,他差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还好憋住了。
不过听到凉亭里几人说的话后,他还是打起了精神认真听,只是脸上却露出很不高兴的表情来。
这新来的县令夫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他们家阿予跟那孟公子是一对,需要她来乱点什么鸳鸯谱?
当然,他也承认唐文骞还是很不错的。
可自家婆娘和唐家那老虔婆不对付啊,这怎么能做亲家?万一那老虔婆当了阿予的婆婆,以后还不得挑拨离间让阿予远着他们三房了?
不行,绝对不行!
路三竹心里有了计较,就想着赶紧跑去阿予面前好好说道说道,要让他坚定和孟公子在一起的决心。
只是凉亭里的人还没走,路三竹不好离开,否则发出了动静,他就完蛋了,还会连累阿予。
萧氏几人还不知道背对着水面,看不见他。
她们还沉浸在舒予不配合的恼怒中,半晌后,萧氏呼出一口气,皱着眉说道,“我便再等个半个月,看看到底有没有这么一个人,看她说出来的这番话要如何收场。”
那丫鬟犹豫了一下,小声的说道,“可是小姐,万一这只是她的权宜之计,她今天在这里拒绝了小姐,回头就去大人那边告状怎么办?”
“告状便告状,我只是好心的给她做媒而已,光明正大的,我还怕她不成?”
“可大人对她那么好,听说路乡君刚开铺子的时候,大人就让胡利他们去送了礼,还给她出气。后来她四姑父出事,大人看在她的面子上,只是暂时看押了袁家人,连牢房都没送进去过。还有路乡君被流放,路家人要跟着去,也是大人给找的镖局帮的忙。至于路乡君的及笄礼就更不用说了,大人自己送了礼不算,还特地在她被张县主为难时出现,甚至还打了那张县主的弟弟。大人以前哪里做过这样的事情,这无亲无故的,对路乡君也未免太好了吧?”
丫鬟每说一句,萧氏拽着帕子的手就收的越紧,牙齿咬着下唇,几乎都要出血了。
是啊,她夫君何曾这样照顾一个人过?
那路乡君不过是一个偏远地方的乡下姑娘而已,向卫南堂堂京城伯府世子,从来不需要在女人身上费心思,就有那么多京城贵女想嫁给他。
萧氏不怕别的,就怕向卫南对路舒予动了心。
若是不动心,纳了妾也好,收为外室也罢,她都没关系,毕竟她也从来不奢望夫君只有她一个女人在旁。可动心的话,那她就真的没希望了。
谷嬷嬷看着萧氏悲痛的模样,忍不住瞪了那丫鬟一眼,“你提这些做什么?说了只会徒增小姐的烦恼而已。”
那丫鬟颇有些委屈,道了声歉,随即又小声的说道,“小姐,奴婢这边倒是有个法子,小姐若是愿意的话,就可以一劳永逸了。”
萧氏一愣,抬起头来。
谷嬷嬷也有些意外,“什么法子,你快说。”
萧氏发怒
那丫鬟咽了咽口水,低垂着头,小声说道,“不若再请路乡君一回,这回请到县衙来,就说小姐对于今日之事过意不去。等路乡君来之后,再让唐先生和她同处一室。如此一来,两人就算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大人也定然会死了心的。”
呆在水里的路三竹瞪大了眼睛,差点没忍住破口骂出声来,手更是不小心拍在了水面上。
细微的动静响起,路三竹吓得要死。
然而与此同时,萧氏陡然站起身来,猛地一拍桌子,将桌上的茶杯给扫到了地上去了。
这声响,恰好盖住了路三竹的动静。
“水芯!!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虽然不喜路乡君,想尽快将她嫁出去,但也绝对不会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她不喜欢唐文骞,我就介绍李文骞张文骞,我那也是堂堂正正的,你竟然让我以这种逼人家姑娘去死的方式嫁祸于她。水芯,你当我萧若珺是什么人,啊?”
水芯吓得一个激灵,忙不迭的跪了下来,“小姐,小姐水芯知道错了,水芯不该说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