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现状
阮家不出所料,在得知她成了乡君后,就琢磨着想要来沾她这个外孙女的光。
只是一时找不到借口上门,再加上上回舒予提着斧头上门将阮村长吓了一大跳。
阮村长答应会看住阮婆子,因此将人给拦下了。
但阮婆子有自己的一套说法——她和阮氏毕竟是母女,打断骨头连着筋,阮氏生活好了,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老娘和弟弟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吧。上回他们做了糊涂事,才会惹得路家跟他们闹翻,可他们关系亲密,难保这种关系不会慢慢的修复起来的吧?
再说了,那路家二丫头都成了乡君了,总得顾忌著名声不是?要是传出她不孝,她这乡君也做不长了。
阮村长觉得这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村子里不是没有亲家翻脸的例子。应该说,这种事情非常常见,两家因为一点小事闹得老死不相往来,可几年后,又因为一点小事好的跟一家人似的。
阮村长就有些犹豫,而且他自己也有一点小心思。如今阮家那外甥女成了乡君,要是跟阮婆子修复好关系,跟他们阮家村也能常来常往,将来岂不是阮家村也能沾光?
于是他半推半就的,就没拦着阮婆子了。
没了阮村长的警告看守,阮婆子得意洋洋的从家里拿了些焉了吧唧的蔬菜就要去县城找人。
没想到刚出了村子,就被于家的人给拦住了。
于老爷毕竟是见多识广的生意人,他比阮村长看得更清楚。
什么亲家翻脸又能和好?说笑呢。
就路家二姑娘那手段那性子,能跟阮婆子这样的人修复关系?不,只会更加厌恶而已。
至于名声?她一个被流放过的姑娘,心性早就锻炼出来了,这种不会对她造成多大影响的名声,怎么会在乎?
阮婆子能对着阮村长撒泼哭嚎,面对于家人却只有害怕的份。
她家的房子就是被于老爷派人给砸了的,大儿子的腿也是被他们给打断的。
阮婆子后来想将砸破的那一半房子重新盖起来,谁知道盖好又被砸,她只能歇了这个心思,因此阮家至今有一半的地儿是废墟。
于家对于阮婆子来说,是场噩梦,她完全不敢挑衅。
她倒是色厉内荏的拿舒予说事,“我那外甥女可是乡君,虽然我们现在闹翻了,但好歹也是一家人。你们这样对我,那就是看不起她,打她的脸。你们等着,回头她知道了,肯定会找你们算账的。”
于家下人嗤之以鼻,“好啊,我们等着,看看路乡君会不会承认你们是一家人。”
阮婆子气得要命,可她不敢硬闯。
于家人说了,她们阮家人敢从别的地方溜出村子,就把她二儿子的腿也打断。
阮婆子没法子,只能灰溜溜的回家。但她更不会因此善罢甘休,想了想,干脆找村里的其他人帮忙带话。
阮家村的村民大部分都姓阮,七弯八拐的基本是亲戚。总有那么一两个被她说动后,去县城买东西的时候,顺便带话的。
阮氏有出息了
去带话的是阮婆子的一个堂侄媳妇,年纪和阮氏差不多,她正好要去县城,便应下了这事。
但她去县城后,却没敢找上路家,她倒是想直接找阮氏说话的。
只是不巧阮氏正好不在,那人便去找了阿香。
阿香姨和傅想娣也是阮家村的人,只是一向不和村子里的人来往,她们被舒予带走后,阮家村的人一开始都不知道。
后来被人发现时,不少人都在背后说她们走了狗屎运,也有人想藉机跟她们打好关系。
可惜傅想娣是个强势的性子,村里的人对她们母女怎么样,她可都记得一清二楚,若有人找上她们母女,都被傅想娣冷嘲热讽的给赶跑了。
但这回阮家这个侄媳妇只是去传话的,她找了阿香叹息着说阮家现在日子如何如何苦,说那位于老爷凶神恶煞的不让阮婆子出村,阮家被欺负的大家都看不下去了。
等那侄媳妇走了之后,阿香就犹豫着要不要跟舒予说。
可舒予太忙了,阿香没找到机会,最后就和阮氏说了。
谁知道阮氏一听就炸了,“她活该,阮家村那些人看不下去?他们有什么好看不下去的,当初我女儿被卖的时候,他们怎么没看不下去。她再次打我儿女主意的时候,他们怎么没看不下去?我早就跟他们一刀两断了,就算他们死了,我也不会掉一滴泪,烧一张纸!!”
阮氏不但不会去管阮家的事情,回去后还同路二柏和几个儿女说了这事,让他们也别管。
她这人性子一向柔弱,以前在娘家是被欺负了也不会多说一句。
但阮婆子已经触及到了她的底线,她没有像阿予一样拿着斧头找上门,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他们还想让路家管他们死活?想得美。
阮氏气得好几天都没吃好饭,原本已经渐渐被治愈的那些过往伤口,仿佛又被重新翻出来了一样。一想到阿予曾经受过的苦,一想到双胞胎差点离开身边,她就巴不得他们多受点罪挨点苦。
老太太倒是难得的觉得阮氏出息了,她也不指望这个二儿媳真刀真枪的去和阮家人干架,但她心里能这样想,已经是很不错了的。
舒予知道于老爷这是有意和自己交好,才会出手阻拦阮家来找路家的麻烦。
尽管他对外宣称是阮婆子欺骗了于家,他记仇,不想让阮家好过。
可舒予心里是明白的,于老爷没说,她不能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