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又转头对舒予说道,“路乡君,时候不早了,今晚上就留府上歇息一宿吧。”
这会儿确实挺晚了,城门都快关了,舒予也没打算回去。
外边嘛客栈估摸着也不好找,毕竟过两天就是院试,到处都是人。
因此她点了点头,“那就打扰了。”
谭老爷就让谭太太给他们安排吃食住宿,他自己去忙活了。
赵老大夫先给谭大少施了一遍针,又给吃了一颗药丸,随后便让人给准备吃食。
谭太太就这么紧张的看着谭大少竟然真的吃下一碗面,没有任何反感推拒的模样。
她瞪大了眼睛,又哭又笑,这样的场景已经多久没有出现过了?
他们看过那么多大夫,没有一个人能做到。
谭太太对赵老大夫简直是感恩戴德,什么好吃的好用的统统往他们屋子里送。
舒予和赵老大夫就住在隔壁,看到对方回来了,就过去和他一块用饭,顺便问点事情。
“老爷子,你接下来半个月都要呆在谭家吗?”
赵老大夫吃完饭,慢条斯理的喝了口水,这才抬起头问道,“怎么,你这边有什么事情吗?说起来,你今天是特地来谭家找我们的吧,是不是出事了?”
舒予摇摇头,“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个朋友身子不好,得找你去看看。”
担心隔墙有耳,舒予也没说萧氏的身份,没说她是中了毒的情况。
赵老大夫放心了,“这个不打紧,这半个月我主要是给谭大少调理身体,每日稍微看一看就行,不用一直守着。明儿个我就跟谭老爷说有几味药要自己去寻,出去一日,问题不大。”
“行,那明儿个一早我们就走。”
商量好后,舒予就回房了。
不过晚上她也没怎么睡着,她有心想知道给谭大少下毒的人是谁,谭大少中的慢性毒多半和萧氏是一样的。
听赵老大夫的意思,这毒十分的罕见。
舒予担心毒害谭大少的人,跟萧家有什么关系。
谭家在揪出凶手这件事上不敢有丝毫怠慢,谭老爷也算是雷厉风行了,当天夜里,整个谭家都是喧哗吵闹的。
舒予所住的客院离得远,倒是动静不大。
第二天一早,她就给赵老大夫使了个眼色,后者问谭老爷凶手抓到了没有。
谭老爷以为他询问凶手是想得知有关于毒药的事情,因此倒是没有隐瞒,只是神色倦怠的说道,“死了,大概知道自己逃不掉,自杀了。”
“凶手就一个吗?”
“两个,一个是一直照顾我儿生活起居的小厮,还有一个是厨房里的下人。”谭老爷脸色难看,“不过我怕不止两个,接下来还会继续查下去的。”
东清观主来信
赵老大夫点点头,舒予有些遗憾。
紧跟着,赵老大夫又给谭大少施针,让他吃了些东西后,就提出要出去找药材的事情。
谭老爷自然满口应下,还打算让家中的下人陪着他一块去,给他搭把手。
不过赵老大夫给拒绝了,他不习惯身边跟着人。
谭老爷就没勉强,圣手赵老有自己的一套做事方法,他不好插一脚,免得惹得他不高兴了。
舒予也提出告辞,随后提上谭太太准备的谢礼,和赵老大夫阿凝一块离开了谭家。
几人一出城,就直奔东清观而去。
坐在马车上,舒予才提起萧氏的事情,“我怀疑萧氏和谭大少中的是同一种毒。”
赵老大夫摸了摸下巴,“竟然还有这种事。”
到了东清观,因为赵老大夫是医者的缘故,倒是准许进入后院了。
萧氏在这边应该住的还不错,过去一晚上,她的精神显而易见的好了起来。
她见到舒予时很高兴,“这边很安静,我昨晚上早早的睡下,今天竟然到了辰时才醒。大概是心里的大石落下,我已经许久没有睡得这么沉这么安稳了。”
舒予见状也安心不少,让赵老大夫给她看看。
把完脉,他果真点头说道,“确实是同一种毒。”
他看向舒予,“而且这种毒,应该是出自西南一带,这一片都没有。”
西南??
那是她曾经流放过的地方。
不过西南地域辽阔,也不一定是林漳府那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