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婆婆深受打击,身子越发的不好。
那之后,她几乎是缠绵病榻大半年。
而这半年时间,她根本不知道陈兵在外面做了什么。
他拿着那五百两银子在县城买了房子,随后又跑到那姑娘舅舅家开的铺子找那的掌柜,说妻子为了救姑娘落下了病根,需要调理,钱已经全部用完了。
那姑娘在临走之前,确实也交代过掌柜的多照顾他们,有什么需要尽量满足。
掌柜的于是又给了陈兵一笔银子。
但有一就有二,陈兵贪心不足,几次三番找上掌柜。
被休
掌柜的也恼了,这一次两次的还能理解,多了可就不识好歹了。
他把这事写信告知了东家,那姑娘的舅舅来信交代,让他一次性再给三百两,这事就当彻底了断,从此再不来往了。
掌柜的遵照吩咐,等到陈兵再来的时候,直接写了契书,表明恩情还清。
陈兵虽然不舍得放过这条大鱼,可他一个无权无势的人也不敢说什么,最终讨价还价到三百五十两成交。
自此,加上一开始的五百两,陈兵前前后后拿了总共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对于普通的百姓来说,那是一辈子都赚不到的天文数字。
陈兵手握巨款,自此日子过得格外的逍遥。
后来方婆婆身子好些了,再看陈兵对自己的态度已经变得十分敷衍了,她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但等她知道一切真相时已经来不及了,陈兵拿着那笔银子在城里开起了铺子。
铺子不大,可确实是在赚钱。
方婆婆找他大闹一场,陈兵却毫无惧意,他以方婆婆无所出为由,写了封休书给她。
方婆婆的脾气其实和舒予家老太太有些像,受不得这样的气,这种男人不要就不要了。可她又不甘心,凭什么对方藉着她的理由讹到这么多钱,最后白白便宜了他。
她不同意,他们才成亲两年,按照大宿律法,至少要三年无所出他才有资格休妻。
陈兵无所谓,方婆婆不肯走,他有的是法子。
他开始带着女人明目张胆的出现在方婆婆面前,骂她是不能下蛋的母鸡,说她现在已经无亲无故没人撑腰,将来也不会有孩子,干脆等死算了。
方婆婆本就身体不好,被陈兵折磨的越发的病情严重。
她也尝试去找过那位掌柜的,可掌柜的根本就不听她的,反正已经写了契书了断了,他们夫妻两个的事情他不干涉,只要别来烦他就行。
方婆婆无奈,走投无路甚至要去衙门告陈兵。
可陈兵已经收买了县衙的一名捕快,方婆婆还没走近县衙,就被打了出来。
还是关家老太太见到她,将人带回了家。
那个时候陈兵已经算得上是‘有钱有势’了,她们这样的小老百姓,在这没有根基没有亲人,根本就斗不过他。
关家老太太劝她,如今方家就剩下她一个人了,怎么也该好好保重身体。若是这么窝囊的把自己给折腾死了,将来有什么脸面去面对他们。
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方婆婆想到自己的姐姐,以她姐姐的性子,知道自己这么糟蹋自己,可能要气得从地底下跳出来。
方婆婆听进了劝,冷静下来后,心平气和的跟陈兵谈了一场。
她可以走,但她身上没钱,还生着病,陈兵得给钱。
她一开口就是两百两,陈兵当然不乐意,最后讨价还价到了一百两。而且陈兵要求,方婆婆以后不能踏进县城,他不想看到她。
方婆婆答应了,她离开的很憋屈,可她用那一百两银子,总算让自己的身体好了起来。
狗东西还活着吧
舒予听得心里不舒服极了,家中老太太还以为她妹妹嫁的是个贤人,没想到是个渣滓。在这里,方婆婆无依无靠,孤身一人,还生着病,连报仇都做不到。
要是家里老太太知道姨婆当年遭了这么多罪,哪里受得了?
这狗东西,应该还活着吧。
关家老太太抬起头,就见舒予表情冷冽,眼里都透露着狠意。
她猛地一愣,这个角度看过去……她竟然觉得眼前这位路姑娘,有些眼熟。
关家老太太心里咯登了一下,某个不太确定的念头不可抑制的涌了上来。
舒予缓缓的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继续问道,“那之后方婆婆就去了禾登村,一直住在那里直到现在吗?”
谁知后者却摇摇头,“没有,一开始方姐姐是在距离府城不远处的小村子里租了间小屋子生活。她要在府城看大夫,那边离得近,方便。可谁知竟被陈兵给看到了。”
陈兵休了方婆婆,手里又有了银钱,自然想再娶一门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