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车子在谭家门外停下,舒予刚站定,门房就认出她来了。
她成为县主的事情在府城就算不是人尽皆知,可该知道的还是知道了。更何况谭家跟舒予关系不错,都很为她高兴。
因此她一来,门房就赶紧让人跑去里面通传。
正好谭家老爷太太和大少爷谭承都在家,等到舒予刚转进影壁的时候,三人就已经迎了出来。
“县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恕罪。”
舒予好笑道,“谭老爷何时这么客气了?”
“哈哈哈,不管怎么说,还是得恭喜县主。”谭老爷侧过身,谭太太上前来,拉着舒予就往里面走。
有个消息告诉谭家
“县主是何时回来的?”谭太太笑着说,“上回我听说您被圣上册封县主的时候,还特地去江远县道贺,没想到你家老太太说,你归期还没定下来。”
“前两日刚到,今天过来,是有个事情想跟你们说。”
舒予跟着几人在堂屋里坐下,下人上了茶,谭老爷才问道,“县主有什么事情,尽管交代。”
舒予摇摇头,“谈不上交代,是有个消息告诉你们,本来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我方才想着,这消息毕竟跟你们有关,让你们知晓,心头总归落下件大事。”
谭家人面面相觑,谭承挥手让堂屋里伺候的下人都出去了,这才慎重的开口,“县主请说。”
“是关于江宽玉的。”
一提到这个人,谭家人的脸色都变得不好看起来。
想到谭承被他下毒,缠绵病榻两年,他们想尽办法却求助无门,差一点点他的命就没了,谭太太对江宽玉还是咬牙切齿的。
只是……
“不是说他掉下山崖死了吗?”
舒予摇摇头,“掉下山崖是假的,那山崖下面他早就安排了人将他给接住了。”
“什么?!”谭家人都错愕的惊呼出声。
谭老爷眉头打了个结,“山崖下有人将他接住了?这是什么意思,所以他是故意让人以为他死了?”
舒予“嗯”了一声,“对,他是假死。我这次去承谷县,正好看到他了。想来你们也听说了前段时间两位皇子谋反的事情,承谷县是第一个遭殃受难的地方,而江宽玉,就是二皇子的人,他跟反贼勾结,在承谷县制造混乱,不过现在已经伏诛了。”
“嗤……”谭家三人狠狠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们听到了什么?江宽玉竟然跟,跟反贼勾结??
他们确实觉得江宽玉在暗地里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否则也不至于因为一个怀疑就给谭承下慢性毒药。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江宽玉的胆子已经大到跟反贼勾结的地步。
谭太太一阵后怕,“我现在都要庆幸他跟咱们家划清界限,咱们是他手里的受害者了。要不然,要不然他还在东安府跟咱们正常来往的话,只怕都要受他牵连。”
谭老爷和谭承虽然没说话,但同样心绪复杂。
舒予说,“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们江宽玉已死的消息,我知道你们之前对他掉下山崖的事还心存疑虑,现在倒是不用担心了。”
谭老爷站起身,对着舒予拱手道,“多谢县主。”
他的确是有怀疑的,即使没跟任何人说,可谭老爷至今还十分戒备,生怕谭承这边刚解完毒,那边江宽玉又杀了个回马枪。
舒予摆摆手,她还要赶着回去,就没多留,起身跟几人告辞了。
谭家人送她出的门,直至上了马车,应西才小声的说道,“没想到半年没见,谭大少已经恢复的这么好了。小姐,我刚才站在门外听管家说,谭大少现在打算重拾学问,继续参加科考呢,谭家也正在给他寻摸亲事。”
似曾相识的手段
应西说了半天,却发现舒予一直很沉默。
她扭过头看着坐在车厢里的舒予,奇怪的问道,“小姐,怎么了?”
舒予靠在车壁上,微微闭着眼睛,低声说道,“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什么?”
“江宽玉的行为,跟另一人的行为,是不是很相似?”
应西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片刻后陡然抬起头,“小姐是说,副镖头林叔?”
“是啊,江宽玉当初假死,随后全家都以扶灵回老家的说法离开了生活了几十年的东安府。那位副镖头也是假死,他家人同样以离开伤心地扶灵回老家的说法回了北方。”
早前舒予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副镖头为什么要算计孟伯伯的固定思维里,一度以为他的目标只是那把轩辕剑,跟孟伯伯可能是私人恩怨。
可刚才跟谭家人提起江宽玉时,她脑子突然灵光一闪,猛地发现自己忽略的事情。
应西不由的收紧缰绳,声音压得极低,“小姐的意思是,副镖头,副镖头可能跟黑市有关?”
“嗯。”
“可是……”应西皱了皱眉,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可是那黑市是二皇子和宫丘建立的,要是副镖头真的是他们的人的话,他应该早早就把孟叔和孟婶的事情告知宫丘才对,那宫丘也不至于拖了十年才找到孟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