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舒予才来一天,主仆两一整天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她们没上过山也没去过别的地方,又怎么可能会突然发现一个被害的人埋骨地呢?
只能说太巧了。
舒予也只能说……太巧了,她都没想到,原来曝光杀人埋尸案里,还有阮家兄弟的一份功劳啊。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阮海父子两个全都一脸萎靡的瘫软在公堂下。
谢大人开始宣判,“阮可为,杀人埋尸,死刑。阮海,身为村长知法犯法,帮阮可为埋尸隐瞒,充作劳役。”
阮可为双目无神,死刑??
他抬起头就要扑上去,“大人,大人我不想死,我冤枉的。”
罪都认了,罪状都画押了,现在反悔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
谢大人懒得理会他,就要让官差把人拖下去。
然而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匆匆跑过来一个人,“大人,民妇有事求大人做主。”
谢大人蹙眉,“堂下何人?”
“民妇娄氏,是阮可为的妻子。”
“进来吧。”
娄氏急忙在公堂下跪好,面对在场所有人不解的目光,她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
“你有何话要说?”谢大人拍了下惊堂木,神色严肃。
娄氏深吸了一口气,“大人,民妇要同阮可为这个杀人凶手和离。”
谢大人抬眸,阮可为直接扭过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她,随即就要扑过去打她。好在官差眼明手快的将人按住了。
“贱人,你说什么?”
“安静。”谢大人冷冷的看了阮可为一眼,他是知道娄氏的,也知道是娄氏冒着被打死的风险,从阮可为口中知道他杀人的事情。
只是为了娄氏的安全,怕她被阮家其他人报复,并没有让她上堂作证出现在人前。
至于娄氏要和离,谢大人自然是清楚的。
“娄氏,你要和离,是因为阮可为是杀人凶手?”
墙倒众人推
娄氏却摇摇头,“不,大人,是民妇深受其害。自从民妇嫁给他这几年,他对民妇非打即骂,民妇身上常年带着伤口。实在是受不了了,就在几天前,县主在阮家村的那天,阮可为还在家中将民妇的头往墙上撞。若不是公公怕县主听到动静,拦了他一把,只怕今日就是两桩命案了。”
说话间,她将衣袖往上撸了撸,“民妇身上都是伤,第二天痛得受不了,被爹娘送到县城治伤,大夫说就差一点点,民妇就要性命不保。”
她额头上还包扎着纱布,脸色惨白惨白的,看着确实非常柔弱。
谢大人让给她治伤的大夫上堂,大夫很诚实的说道,“这位妇人确实遍体鳞伤,不止前几天被打留下来的,还有不少内伤,以及陈年旧伤。若是伤人者稍微控制不住力道,她确实可能会被打死。”
若是之前,很多人可能觉得丈夫打媳妇是平常事,家务事。
但结合阮可为杀人凶手的身份,那这件事情就不能用家务事来看待了。他能杀一个人,难保不会杀第二个人了是吧?
阮可为那不是打媳妇,那是……杀人未遂啊。
堂外议论声嗡嗡嗡的,谢大人拍了下惊堂木,“既然这事发生好几年了,为何现在才提出和离?”
“两年前民妇就提出过和离,甚至让阮家休了我,只是民妇公公阮海是阮家村的村长,他不同意,民妇和家人都无能为力。今日他已不是阮家村的村长,已经不能再压迫民妇,还求大人替民妇做主。”
这话就跟一个信号似的,外边原本还看热闹的阮家村村民一愣。
是啊,现在的阮海是犯人,不是村长了。
那以前受他压迫的村民,岂不是可以……讨回公道了?
很快就有第一个人站出来,“大,大人,草民也要告阮海,他侵占草民的土地,逼我用很低的价钱卖给他家。”
“大人,草民也是,他儿子上回偷了我家两只鸡,他不承认,还说是我家鸡自己跑到他家去的。”
“大人,草民……”
所谓墙倒众人推,这会儿表现的淋漓尽致。
虽然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积攒的多了,也是一股不小的能量。就算没有证据,村民们也是抱着希望能给自己讨回一点利益的。
舒予见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就没再多看了。
她很快从公堂里走了出来,后续的情况有应西盯着,舒予便先回了路家。
老太太对阮家村的事情可是非常关注的,虽然她没挤到衙门去看热闹,可舒予一回来,就立刻拉着她的手询问。
舒予好笑,“等应西回来,让她一五一十的跟你说清楚。”
“可惜了娄家的那位姑娘,被阮海家害成这个样子。”
“以后会好的,她今天绝对能和离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