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琴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她刚才听到了什么?舒予说……她是县主的身份??
她是县主?!
还有什么成大人,他们不是普通的富户吗?居然身份如此尊贵?
“……表嫂?”舒予有些担忧的看着她,“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然你先休息吧,我们晚些时候再来。”
魏琴猛地回神,“没,我还好。”
她咽了咽口水,“你真的是县主啊?”
舒予,“……”
她忍不住和屋子里的其他人对视了一眼,随即失笑,“我确实是县主,不过这跟我们之间的关系不相干。总之以后你就会了解了。”
“哦,哦哦。”魏琴忙应下,“对了,你刚才问我什么?”
舒予将问题重复了一遍,魏琴回道,“对,当时我确实是上错了船,上船之后我就躲在了第二层,第三层一般是贵客住的,但第二层是那些贵客的下人住的屋子。”
那些下人白日里都要伺候主子,不在房间内,她相对来说能自由些。
尤其她躲的这个房间的下人正好是成嘉桐的丫鬟,成嘉桐本就不愿意去西南,一路上没少折腾,丫鬟几乎全天都要在她身边听候吩咐。
她上船之前买了些馒头烧饼,靠着这些在船上过了三日。
后来她只能去船上的其他地方寻摸点吃的,前两次还好,第三次却被住在屋子里的那两个丫鬟抓了个正着。
丫鬟将她押到了成家兄妹的面前,成文保一听对方躲在自家丫鬟的船舱里,当下就说要把她丢到水里去。之前魏琴不明白他为什么第一次见面连问都不问就痛下杀手,经此一事后她明白了,成文保肯定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他可能觉得她躲在船上是故意的,所以想直接灭口了事。
但成嘉桐这人虽说又蠢又坏,却还不敢直接要人性命的。
她询问魏琴的来历,得知她是要北上,当下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然后告诉她这是南下的船。
魏琴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慌乱之下上错了船,当时就要下船。
可成嘉桐没同意,她把魏琴当个乐子瞧,不仅不准她下船另行北上,还扬言她鬼鬼祟祟的偷了她的东西。
魏琴要么签下卖身契当她的下人,要么等到下个码头靠岸,她就把魏琴送官。
魏琴是不敢去见官的,她名义上还是那富商的妻子,若是见官她肯定会被送回华江府富商家,继续被关在后院当中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她好不容易逃出来,再回去对方必然会将她看管的更加严实,只怕今后再无法出门,不能再见自家儿子最后一面。
她也不想签卖身契,当了成家的下人,同样没有自由。
但她当时没得选择,而且她看成嘉桐话里话外的意思,只怕她只有签下卖身契这一条路。被送官,她可能……下场也是一样的。
捅两刀也值了
无奈之下,魏琴化名为宋娟妹,跟在成嘉桐身边做事。
成嘉桐是真的很能折磨人,魏琴跟着她没少受罪。什么大夏天的站在甲板上晒太阳,什么夜里不准睡觉要给她扇风,手臂要露在外边帮她挡蚊虫,还要她去抓蛇抓虫子。
若不是魏琴这些年受了不少苦,已经将自己的心境和身体都锻炼的很强悍,换做其他人,就算不死也被她收拾的脱一层皮。
好就好在魏琴这人做事利落,人也不算太笨。
从华江府抵达西南青宣县,成嘉桐用她用得越发的顺手,慢慢的倒是没那么多的花样了。
她在青宣县呆了一年了,这一年来,不说得到成家兄妹的完全信任,最起码在成家也有了不少自由。
魏琴想过了,她不求别的,就想着等过几年她在成嘉桐面前说得上话后,就求她准许自己回去见见儿子,就算远远的看上一眼,知道他平安也行。
她知道成家兄妹的老家在长金府,他们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西南,过几年一定会回去。长金府离京城还是比较近的,她回去的几率很大。
谁知道这想法还没落实,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但也幸亏出了这样的事,她见到了大壮的表弟,知道了儿子的消息,再过不久,她就能见到孩子了。
虽然被捅了两刀差点没了命,可魏琴觉得还是值了。
舒予几人这才明白她出现在西南的缘由,心下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命运多舛。
魏琴年纪轻轻二十来岁,经历的事情已经比别人一辈子都要多了。
“关于成家的事,我们都了解了,后面就交给我们吧,你先休息。”孟允峥说,“我们有什么想知道的,再来问你。”
魏琴的确累得很,说了这么多话,脑子已经是晕晕乎乎的了。这会儿再让她说别的,她也没了精力。
她应下了,当即合上眼,不过片刻,就直接睡了过去。
赵锡给她把了把脉,还好,没什么大碍。
孟允峥和舒予这才出了赵锡的房门,往自己房间走去。
刚坐下喝了口茶,舒予就忍不住低声问道,“成文保和成丰是肯定有问题的,那成大人呢?”
这事还真不好确定,“现在还不好说,当年他确实在知道成懂是宫丘的人后,对他进行了追杀。可是现在……不管怎么样,先保持怀疑吧。”
舒予点点头,只是觉得有些头疼,要是成大人也投靠了二皇子,那他们在西南,就更加举步维艰了。
“我现在突然明白了很多事。”舒予说,“去年我们在华江府码头,遇到过成文保兄妹,也遇到过林副镖头。如今想来,林副镖头出现在码头也就不奇怪了,说不定他当时就是为了跟成家兄妹接上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