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老六挥舞着手,让两个手下过来,意思很明显——“给我把门封死喽!”。
他一边透过门缝偷偷瞄着外面,一边暗自安慰自己——“这扇门上贴着门神画像,只要画像不破,脏东西便进不来。”。
卢老六以前一直认为“信者有,不信者无。”他一直倾向于后者,于是才敢编故事吓人。
而今天,他信了。
他相信门神可以的!
没过多久,那湿漉漉的声音变轻了,渐渐消失不见。
走了?
发现确实没声音之后,卢老六稍稍松了口气。
卢老六一把年纪了,已经好久没受过这种惊吓了,上次被吓成这样,还是年轻时把小船开到岸边的树上挂着的时候。
他浑身是汗,整个人仿佛在水缸中泡过一般,近乎要脱水了。
他转过身,刚想问手下拿点水喝,陡然发现这几个家伙全部窝在房间另一头抱成一团,一脸惶恐的看着自己,连门都不堵了。
卢老六后背肌肉连着汗毛在一瞬间绷紧,缓缓扭过脑袋,发现什么都没有。
直至嘀嗒一声,一滴黏稠的汁液顺着门缝流了下来,他抬起头来,吓得“啊!”的一声怪叫,一屁股坐在地上,六根脚趾头蜷成了一团。
只见门缝上方,一只昏黄的眼睛正盯着自己,与之同时,一抹湿漉漉的红肚兜从上面缓缓垂了下来。
这时,紧闭的房门哐当一声往内一挤,里面的人顿时吓得屁股尿流。
它要进来,它是要进来!
……
眼看那东西正挤压着要进来,卢老六连着一众伙计儿吓得抱成一团。
一群光着膀子的船夫肉体纠缠在一起,因为摩擦太过激烈的原因,甚至发出了吧唧吧唧的声响。
那只昏黄的眼睛上下转动着,往下滑下来,配上那抹鲜艳的红肚兜,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惧感。
就在这时,这群抱在一起的男子又是一抖,抱得更紧了。
“又来了一个,又来了一个!”其中一个已然尿了的伙计儿闭着眼睛,带着颤音道。
是的,门缝处又多了一只漆黑的眼睛。
这一下,卢老六几人吓得更惨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倒霉到家了。
“里面到底有啥啊,这么好看?”
季缺站在门外,往内瞟了一眼,说道。
随即,那趴在门缝上的肚兜女斜着看了他一眼。
季缺也看向了她。
可能是他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这湿漉漉的肚兜女身体一抖,明显是被吓了一跳。
双方四目相对,季缺能清晰看到女子脸上的裂痕,宛若一个破碎的瓷娃娃。
双方就这样互看了一段时间,在卢老六等人眼中,等于先是穿肚兜的黄眼睛看了黑眼睛一眼,黑眼睛又看向了黄眼睛。
下一刻,只听见一个“你瞅啥?”的男子声音响起,听起来还有些和善。
紧接着,那黄眼睛的脸就猛的就往门缝里挤来。
那是季缺在外面按着她的头在强手开颅。
早就知道今晚不会安宁了。
于是在卢老六等人眼中,那门框中的眼睛很快变成了一张挤压得变形的人脸,吓得他们更加惨烈。
房门传来了一阵嘎吱嘎吱的挤压声响,一副摇摇欲塌的模样。
下一刻,只听见砰的一声炸响,房门出现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了小刘的脸。
是的,如今这“小刘”明明还是那样的五官,却给人一种阴柔之感,更像是女人。
最为关键的是,她脸上布满了细小的裂纹,如瓷器一般,特别惊悚。
可是更为让人感到惊悚的是她脑子上的那一双手。
那一双手十指修长,看起来很适合写字画画,结果却扣在她脑袋上。
随着那双手不断内压,“小刘”头上的裂纹迅速扩大、变长,发出了砰砰的脆响,带出一片飞舞的血雾。
这是格外惊悚的一幕,卢老六等人看着,都要吓哭了。
“小刘”卡在门里的脸庞扭曲着,痛苦说道:“痛,头好痛。”
季缺一听,手上加力,语气温柔的安慰道:“放轻松,只要彻底爆开,就不会痛了。”
自从进入三境真元境后,季缺发现自己变得大力了许多,特别擅长这种撕裂、贯入的事情。
紧接着,就是砰的一声炸响,宛若西瓜摔裂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