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长满了青苔的陈鲤,惊恐的护住油灯躲避的丹灵子,那股让人很不舒服的泥腥味,以及屋子四周说不清道不明的声音,总是给人巨大的压迫感。
他们忍不住生出一种错觉,那就是陈鲤一旦发现了丹灵子,很有可能像吃鹿一般,把丹灵子生吃了,同样的,也包括他们。
他们如果被发现的话,也有可能被吃掉。
这样的压力宛若一颗石头,压在了两人身上。
是的,陈鲤之前的动作并不快,可即便是很擅长跑的季缺都生出了一旦被发现,依旧生出了会被吃掉的感觉。
刚刚的陈鲤俨然已不是人了。
不,用一个更准确的说法,刚刚的陈鲤像是一个猎手,或者说天敌。
人类的天敌。
他们对于他的畏惧,更像是老鼠畏蛇、蛇畏雄鹰般的本能。
之后,屋顶那种悉悉索索的声音一直存在,偶尔还会飘来一些细碎的声响,仿佛道观外的野林里有人在窃窃私语。
总之,这夜里的长虚观确实给人一种很恐怖的感觉。
不过因为陈鲤进入了那偏殿里,这夹层又恢复了些许安全感。
季缺和宁红鱼就这样窝在那里,不吃不喝。
对于他们这个境界的人来说,这样呆个十天半月都不是问题。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等来的是无聊。
季缺和宁红鱼合计了一下,决定每人睡半个时辰,另一个人负责放哨。
季缺决定让领导先睡,宁红鱼也没推辞,径直闭上了眼睛。
之后,季缺看着躺在自己身旁的女上峰。
他很自然的注意到了对方高耸的胸口,忍不住思索道:“她这样睡不累吗?”
宁红鱼很轻巧的翻了个身,改成了侧睡,消除了季缺想到的烦恼。
因为两人是从这满是灰尘的夹层游过来的,他可以清楚看见宁红鱼衣服和脸蛋上的灰尘。
季缺看女人的习惯,通常是先看胸,再看腿和腰,最后才到脸。
而他不得不承认,即便满脸是灰,宁红鱼依旧很好看。
那脸上的灰尘涂抹得仿佛恰到好处,有一种别样的韵味。
这个时候,两人挨得很近,季缺可以看到她饱满的嘴唇,身为一个正常男人,他生出了想咬上一口的冲动。
不过只是冲动而已。
下属亲上司的嘴儿可是职场大忌。
而以宁红鱼的作风,说不定你还没亲上就一刀送你回家了。
回老家。
之后,四周的声音忽大忽小,季缺忍不住往后看去,生怕有什么东西钻进来。
半个时辰后,宁红鱼醒来,季缺睡觉。
季缺入睡很快,因为时刻保持神经紧绷本就是一件很疲惫的事情。
昏暗的环境中,宁红鱼独眼看着季缺标致的面庞,挑了挑眉头。
不知为什么,她生出了想捏一捏对方脸的冲动。
她一直专注修行历练,世俗的欲望不多,却有。
比如她喜欢捏小孩儿胖嘟嘟的小脸。
而如今季缺的脸并不胖嘟嘟,可是她还是想捏。
宁红鱼忍住了这种冲动,开始守夜。
压制住某些不靠谱的冲动,她是专业的。
守着守着,她终究没有忍住,一把捏住了季缺的脸颊,手法很轻。
几乎同一时间,她感到胸口一紧。
这个时候,季缺也捏住了她的某块肉,手法同样很轻。
宁红鱼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她严重怀疑这家伙是故意的,不然为何会这么快反击,还是占便宜的这种。
可是她很快发现,季缺确实是睡着的状态。
她的眼睛让她看什么都比较准。
她不由得想起了之前过夜时,死在季缺身旁的某些动物。
她当时怀疑过它们是被这家伙梦中杀死的,可只是怀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