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红鱼不再看她,而是看向了季缺,说道:“你说再过两月,肚子要显怀的时候怎么办?”
林香织捂着胸口,近乎要吐血了。
另外一边,京城郊外一处山坡上的宅院里,一个黑衣女子正坐在躺椅上。
旁边,一个瞎眼的妇人正绣着花,说道:“你不担心他假戏真做?”
唐衣一副慵懒的样子,说道:“他第一次是我的,真有了孩子也该是我先。”
身后,一阵剧烈的砍骨头声音响起,震得屋瓦都在颤抖。
“他娘的他敢假戏真做,我把他剁成肉丸!”
“不,把宁家全家剁成肉丸!”
妇人扭过头去,抱怨道:“杀猪的,我知道你很生气,可动静能不能小点,前天才被你震垮了一处宅子,真当房子不要钱吗?”
屠夫双眼猩红道:“我知道,可惜我忍不住。”
砰的一声,汁液骨头飞溅,好好的一头猪,都要成一大团肉圆子了。
呸,渣男!
在季缺获得自由的第二天,宁家家主宁成海就带着二儿子出了门。
天梁赵家离京城并不远,城郊那一片青葱平缓的山脉皆是赵家的土地。
一路上的景致并不如何别致,有些陈旧,不少山石上甚至爬上了青苔。
可就是这份陈旧古韵,展示了赵家作为一个千年家族的底蕴。
赵家家主赵无极接待宁成海的地方是在一片山水间。
清澈的水流穿过这片青绿的平原,在窗外形成了一幕让人心神安宁的画卷。
可宁家二少爷的心神却并不安宁。
他感到了不小的压力。
因为妹妹的事,他面对赵家几位少爷都得低几个头,如今面对赵家家主赵无极自然压力更大。
赵无极是搬山境的宗师,赵家后山还住着几个深不可测的老家伙,这样的底蕴让人畏惧。
而和赵家相比,宁家就显得单薄了许多。
宁成海见到赵无极后赶紧拱手道:“赵兄。”
赵无极一身墨玉长袍,胡须花白,眼神却透着一股锐利的精光。
见到宁成海后,他赶紧迎了上去,亲切的握住了宁成海的手,说道:“宁兄,这两月未见,你这腰伤可是好了不少。”
宁成海赶紧俯身弯腰,说道:“这腰恐怕是暂时好不了了。”
这一刻,宁家二少爷看着自家爹弯腰曲躬的模样,只感觉全身血液不断在往头上涌。
他很清楚,自家老爹并没有腰伤,这不过是在向赵家示弱。
他虽知形势比人强,可是这份屈辱依旧让他非常不适应。
宁家二少爷强行压住了这份屈辱,甚至向赵无极露出了一个尊敬的笑容。
而这个时候,赵无极已搀着宁成海坐了下来。
赵无极微笑说道:“宁兄此次亲自前来是为何事?”
宁成海再次站了起来,鞠躬道:“我是来请罪的。”
赵无极摇了摇头,像是没看见宁成海正弯着腰,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说道:“看来你我是做不成亲家了。”
宁成海将姿态放得更低,说道:“是在下管教无方。”
赵无极再次让他坐下,说道:“这么说,你是确定了要招那小子为婿。”
宁成海叹了口气,说道:“两人做出了这等事,实在是没有办法。这事实在是对不住您和赵贤侄,这里有点薄礼,还望老兄笑纳。”
赵无极看着那叠地契,说道:“一出手就是临京城半条街,宁兄出手果然阔卓。”
结果这时,他又将那叠地契推了回来,说道:“宁兄你我皆是旧识,祖辈更是当过亲家,这点小事就不必如此了。”
宁成海赶紧拱手道:“此事还望赵兄担待。”
赵无极喃喃说道:“宁兄,这事我这里是过去了,至于那几个不争气的儿子会不会闹出什么动静,我还真说不准。”
“你我都老了,老夫也管不好儿女。如果那几个兔崽子得罪了你,还请多担待。”
宁成海回应道:“不敢,不敢。”
之后,双方没聊上几句,就散了。
宁成海带着二儿子来,本意是让自家儿子和对方年幼的女儿定下一个婚约,继续这联姻之事,只是如今来看,这事成不了了。
离开前,赵无极看了宁家二少爷一眼,这位一直拳头偷偷握紧的二少只觉得心神一震,如见猛虎,心脏砰砰的跳个不停。
回家的路上,宁家二少爷不禁问道:“爹,这事算过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