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离开了季缺和宁红鱼所在的小院,径直去向了家主宁成海的书房。
宁成海问道:“季缺那边你怎么看?”
李管家沉思道:“老爷,这季公子并没有要府上高手帮忙的意思,这份气魄是足的。怎么说,老夫不太信任他,却又有些看不透他,总觉得他有货,又像是装的。”
宁成海不由得笑了起来,额头上的皱纹都舒展了几分,说道:“连你都看不透,那至少他的表面功夫是到位了。”
“要不要派人在后面跟着?”李管家建议道。
“不用。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倒要看看他能做到什么程度。”宁成海思索道。
“他这事如果做得漂亮,老夫还真愿意把他当自己人了。”
这后面一句是宁成海的真心话,只是他没有说出来,这忠心的老管家自然无从知晓他这份心思。
这么多年来,宁家靠着财力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势力,其实家里家外颜的高手不少,仅仅是那气功四老就是有数的高手,这既有他的手段,也有先辈留下的余荫。
他这些儿子里,说来说去缺少一个震得住这些高手的人物。
毕竟修士向来崇拜强者,宁红鱼这个女儿有这方面的潜质,可到底是女儿身,又对家产没多大兴趣。
而季缺这小子,他竟然越来越中意起来。
特别是最近几次,这小子只顾着说正事,都没怎么嘲讽他了,一时显得可爱多了。
这一边,季缺这小子已然展开了行动。
“香织,小香织,香香香香织……”
“你叫得这么肉麻干嘛?”
“有件事要你帮忙。”
“滚!姑奶奶没心情。”
“好吧。”
“等等,到底什么事?”
你马死了
这些天,天梁赵家的五少爷心情一直不错。
先是烧了宁家的一条街,后又沉了对方几条船,连宁家掌控的码头一时都风声鹤唳,失去了次序。
这全是他的手笔。
五少爷赵雷很喜欢这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感觉。
这些年他做了不少事情,很多家里兄弟不愿意做的脏活、累活全是他在做。
而这样的付出也有了回报,他不仅渐渐有了自己的势力,家里人对他也越来越认可。
从父亲派了一个李叔这样的护卫给他就可以看出。
近乎每一个赵家子女,都会有这样一个本命境的护卫,这既是赵家作为十大世家强大的标志,同时也代表家族彻底认可了他。
这对庶出的赵雷来说很不容易,同时他也很欣慰。
可以说,对于赵家,赵雷是最有归属感的一个子嗣,谁要是对赵家不利,他会和以往一样,即便是脏活,见不到人的活儿,都会办得明明白白。
这次对宁家的报复,说来说去都是几兄弟的心思,不过最后落实的是他。
他也很清楚这样做的好处,赵家的势力范围很大,而二哥的势力在他们这些兄弟中是数一数二的。
大哥因为常年在外的原因,父亲最为依仗的反而是这位二哥。
果然和预想的一样,对于他们的所作所为,宁家选择了忍气吞声。
毕竟如今的宁家已不是百年前那个呼风唤雨,和皇室都有密切关系的宁家了,在他们眼中,不过是空有财力的落魄户了。
他们很相信,这点小痛宁家是可以忍受的。
不知不觉间,赵雷越发相信了一句话,大部分的快乐是别人的痛苦带来的。
因为看着宁家受的苦难,他就忍不住很愉悦。
于是在这座楼阁里,他拿着雕刻着精致花纹的夜光杯,摇晃着杯中的葡萄美酒,一脸上流的慢慢品尝着,很是惬意。
品完了酒,赵雷又下了楼,去到了他最喜欢的马厩里。
天梁赵家的五少爷赵雷爱马如命,特别是这头“银雪”是他的最爱。
银雪通体雪白,鬃毛是银色的,浑身肌肉线条流畅至极,没有任何瑕疵。
这是一匹纯正的异血宝驹。
京城里的大人物爱马的人不少,有的甚至专门在京城城郊买下偌大的土地作为马场,只是这种喜爱已不止是马本身的价值,而是更倾向于古玩字画的类型。
而赵雷对马的喜爱还要更深沉一些。
他喜欢和马匹呆在一起的感觉,每次做了一些他自己都感觉恶心的事,他都会在马场里呆上一阵儿,获得平静。
可以说,在他不被认可的时候,是这些马安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