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竹一边喝水,一边困惑道:“哎,我刚想要说什么来着?这被猪砸晕头了。”
旁边的王花替他说道:“是季哥你老家那边出了事。”
“桑水县?”
“桑水县?”
季缺和唐衣异口同声道。
“是的,之前桑水县有人无故失踪,并没有引起重视,后来好像闹得有点凶,找了人去处理,却没看出什么来。”
“可这次桑水县附近出现了诡异的灰雾,灰雾中钻出了一匹马,见到人就要咬。
清气司有三人冒险进去了,结果只有一个出来了,结果和那匹马一样见人就咬,现在还关着。”
季缺说道:“出发。”
王花问道:“是去见那个清气司官员吗?”
“不是,直接去桑水县,路比较远。”季缺回答道。
唐衣伸了个懒腰,说道:“我也去。”
林香织赶紧说道:“我也去!”
季缺认真道:“香织,你先呆在这里,最好联系上红鱼,我怎么有种敌人在声东击西的感觉?”
林香织倒吸一口凉气,惊讶道:“什么?就你们两个一起?”
唐衣拍了拍她肩膀,说道:“放心,我们是单纯办事,不会出现你想的那些事情。”
直至两人出了门,林香织才反应过来,说道:“我想什么了?老娘什么都没想!”
随即她发现王花和陈竹都在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看着一条很失败的狗。
林香织不禁问道:“你们是还有什么事没说吗?”
陈竹和王花一起摇头,依旧以那种眼神看着她。
林香织觉得他们有病,就没有再管。
……
季缺和唐衣对桑水县都有挺深的感情,特别是季缺。
他的老宅在那里,等于根就在那里。
桑水县要是出了状况,等于根出了状况……
在季缺和唐衣去往桑水县的时候,季缺和唐衣老宅里的三个幸存者已经到了最为绝望的时候。
李三开两兄妹和赵寡妇并排躺在藤椅上,消瘦得不成样子。
这三把藤椅是他们从唐衣屋子里搜出来的,坐起来很舒服。
可是舒服并不能解决生存问题。
他们已经快一月时间没吃过任何粮食了,每日只能以清水充饥,有的时候再吃点用水煮过的野草。
外面的人全部变成了那种被影子覆盖的邪物,但它们并没有失去灵智,早在之前就将附近的粮食搬了个干净,想将他们逼出来。
当发现被鬼包围着,连隔壁家的粮食都没有了后,赵寡妇和李梅不禁抱在一起嚎啕大哭了一场。
而李三开却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们曾冒险去附近偷过粮食,可现在看来,冒险已经没有了意义。
如今三人为了避免消耗体力,每日基本都只是躺着。
赵寡妇饿得眼窝塌陷,有气无力道:“两位弟弟妹妹,我恐怕快不行了。如果你们想活的话,干脆喝我的血,吃我的肉吧,趁我还有一点。”
李三开立马摇头,道:“赵家姐姐,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我们又不是外面的那些东西,怎么能吃人血肉。你我三个也算患难与共过了,如果天要亡我们,我们等待老天收了便是。”
另外一边,李梅不由得再次哭起来,哽咽道:“哥,赵家姐姐,我们干脆自缢吧。没人会来救我们了,与其在这里受苦,还不如自行了断。要是再过几日,恐怕我们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的话里充满了悲凉和绝望。
是的,这县城只有她们三个正常人了,镇子外面恐怕也是一片死地,怎么可能还有人来救他们。
赵寡妇摇了摇头,道:“不能死,特别是你们两个,活着才有希望。”
这个没什么见识的寡妇,对于“希望”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却很是执着。
要不是对方经常表达出这样的信念,李三开和李梅恐怕早就放弃了。
而希望,真的存在吗?
李三开和李梅眼神空洞洞的,饿的。
季缺和唐衣抵达桑水县时,已经是好些天后的事情了。
中途他们甚至丢弃了疲惫的马匹,寻常懒得出奇的唐衣都施展身法长途奔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