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花”忍不住发出了一阵痛苦的叫声。
屋内,啪啪啪的声音不断响起,很有节奏感。
“薛灵花”痛苦叫着,外面的“人”疯狂涌向屋子,想要进去,却不行,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它们的脸贴在窗纸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同伴在里面被啪啪啪得上下起伏,痛苦叫唤。
屋内油灯的火光不断跳跃着,长虫妖魔身躯不断在空中翻转、跳跃,一直落不下地来。
她翻飞的高度,一直控制在地面和屋梁之间,很是精准。
从外面看去,就像一个厨子正在颠勺。
长虫妖魔一脸痛苦和恐惧,不断发出痛苦的叫声,像女子分娩时一样。
隔壁几户人家陆续被吵醒。
一个穿红肚兜的胸毛大汉从床上坐了起来,听着啪啪声和叫唤声,一脸痛苦道:“谁家大晚上的,要不要这么激烈?”
这时,屋内的颠锅已进入了下一阶段。
油灯里的火焰突然一个暴涨,那长虫妖魔周身一下子燃烧起来。
一股爆炒的肉香逐渐从屋内飘出来。
胸毛大汉震惊道:“谁他娘半夜还炒上肉了……嗯,真香!”
初始那长虫妖魔还在拼命挣扎,后面已越来越不行了,任由对方百般翻弄身体。
“别炒了!别炒了!糊了!浪费啊!”胸毛大汉一边动着鼻子,一边心痛道。
啪的一声,“薛灵花”终于得尝所愿掉在了地上。
它果然糊了。
它的脸只有巴掌大小,是“薛灵花”的五官,可身上肉却已变成了焦炭模样,正冒着烟。
外面,那些“人”已不动了。
季缺站在那里,擦了擦脸上的汗,一脸认真道:“一言不和就扑上来,吓死我了。”
啪嗒几声,长虫妖魔身上的焦肉掉了一地,摔得粉碎,只剩下一具长长的破碎骨架和一只小脸耸在那里,在烛火的映照下,跟个标本一样,尽显惊悚。
季缺想了想,有这样一个东西在房间里,他胆小,肯定睡不着的,于是一把拿起了那只剩下了一张脸的妖魔骨架。
吱呀一声,房门再次被打开。
季缺一眼就看见了屋外的那些“人”,一脸天真无邪道:“麻烦让一让。”
啪的一声,那骨架被就他扔了出来。
然后就是砰的一声闷响,那些“人”刚要冲过来,房门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关紧、上栓,一气呵成。
屋外那群“人”看着“薛灵花”的尸体,脸上虚假的笑容都僵硬了,一时变得比哭还难看。
宁红鱼也看着季缺,忍不住吐槽道:“你比我想象中‘老实’得多。”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醒之后……
当季缺颠死了那只“薛灵花”后,夜色之中的房间安静了下来。
可是屋子外,却是另外一番场景。
有“人”依旧在镇子里徘徊,贪婪的想要进屋饱食一顿;镇外草地的青牛安静的吃着草,幽绿的眼睛里却有火焰流动,再从鼻孔喷出,化作了蒸腾的雾气;溪水里的水草,冒出了森森的白骨,疯狂摇曳着;白日里开得灿烂的花朵,花蕊中是一张张扭曲的人脸,挣扎着想要出来……
而镇子外的山峰,有几座不断蠕动着,从高空俯瞰,像是巨大无比,没有尽头的虫……
一夜过去,季缺和宁红鱼再次重见光明,再次去找了薛灵花。
因为这镇子的货币是一种很特别的铜钱,他们身上的东西并不能换吃的。
照理说,以两人的修为,就是十天半月不吃东西都没有任何影响,可是奈何这镇子有一个豆腐脑儿摊。
这家摊位的豆腐脑儿和别处真不一样,是用自制的黄糖加甜,别有一番韵味。
于是他们只能恬不知耻的再次让小姑娘请客。
看得出来,绿裙姑娘薛灵花是一个很热情的人。
她说她从小就是孤儿,镇子里又没什么朋友,见到模样好看的季缺和宁红鱼,不由得起了结交的心思。
按照她的说法,就单看脸,他们就不像是坏人。
至于镇民们为何对他们视而不见,皆是因为夜里的东西很会骗人,他们担心季缺和宁红鱼就是夜里的东西,交往太深的话恐怕就会被骗。
对于这里的镇民们来说,被骗就是死,这才没人愿意冒险。
不得不说,生活在这里确实是一件很压抑的事情,白日的镇民看似很正常,不过都是麻木。
薛灵花告诉两人,这里经常有人发疯,或者因为受不了这生活在夜里打开了房门,害了一家人。
在分手前,小姑娘又反复告诫两人夜里不管看到什么都别开门。
回到那间小屋子后,季缺和宁红鱼依旧没有太大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