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全力一拳砸出,想要改变身形已很难,只能选择身体一窝,硬受这一击。
“哈哈哈……”
一阵狂笑声猛然响起,本来难以移动的陈老实身体移了一尺。
衣衫皮肉破裂的声音响起,季缺硬受了这半招,身体一滑,结果转瞬就躺抱着陈老实狂奔起来。
一时间,琴音再次急促响起,如大珠小珠落玉盘。
季缺抱着陈老实使出了风神腿和陆地游泳,附近的往生花接连破碎,却依旧追不上他。
陈老实就这样被季缺抱着,一时有些失神。
这小子躺着比老子正儿八经的跑还快?
他估摸着,恐怕得用指鹿为马打鸡血,多长两条腿才能到这个速度。
这时,本来流畅的琴声忽然一滞,缘于两个面具人的附近,宁红鱼已然露出了身形,手中红刀狂斩而出,如一轮猩红的满月……
你不要过来啊!
选择偷袭的宁红鱼终究被那两面具人察觉,于是没有任何犹豫,飞身而起,手中妖刀一下子挥展如满月。
宁红鱼深知这两人的厉害,于是一出手就是全力。
高耸的胸襟随着力道震颤,刀锋过处,空气跟着扭曲,形成了破碎的湍流,她身前刀劲过处,已然是一片妖异的红。
而那两个面具人转瞬变换了身形,两人四手几乎同一时间往长琴上一推!
本来大珠小珠落玉盘般的琴音一下子变得高昂。
空气中俨然出现了一团呼啸的拳影和腿影。
它们通过琴音泄出,如洪水猛兽,密集至极。
宁红鱼挥出的明亮刀光以肉眼可见的变得黯淡,刀身上传来了密集的震颤之力,那是无数拳脚劲力砸在了刀身上。
本来攻势如虹的宁红鱼只能转攻为守,猛的把刀一横。
噼里啪啦!
仿佛过年时大量的爆竹在一瞬间被点燃的声音。
妖异的刀身猛的一斜,弯曲成了一个略显夸张的弧度。
宁红鱼被震荡得往后倒飞而去,落地之后在地上继续滑行,形成了一条不浅的沟壑。
面具人面具上的手臂和白腿扭动,仿佛两个奇形怪状的人在欢乐的手舞足蹈。
他们双手再次在琴弦上撩拨起来,刚准备给后掠的宁红鱼发动攻击,结果就有一阵“哈哈哈!”的狂笑声响起。
这狂笑声如惊雷一般,本来像是隔着一段距离,结果转瞬就拉近。
两个面具人也是高手中的高手,一下子就知晓了那是狂笑的人极速拉近距离的结果。
他们反应极快,两人身姿一个交错,形成了一个“x”形,如风一般转动了方位,开始对着季缺狂奔的位置弹奏起来。
狂奔的季缺忽然一个轻灵跃起,脚下的地面顿时多了一片拳脚印。
往生花破碎,泥土已塌出一个坑洞,弥漫的烟尘才飘起。
这足以看出这两面具人通过琴声催动的拳劲和脚劲有多么迅捷和阴险。
啪啪啪啪!
季缺狂奔的身形不断变幻,身后满是残影,而他周围的地面,甚至是空气都接连破碎。
可即便这样,他依旧在不断逼近对方。
越逼近两面具人,琴声就越发急促,呼啸的拳脚劲力也变得越发密集。
就在这时,在那百千拳脚劲力中,忽然有一道隐蔽的劲力袭来,他本能的感到了危险。
季缺选择横臂一挡,结果手腕上的千姬剑先他一步,挡在了他身前。
咚的一声,如暮鼓晨钟。
千姬剑翻滚着飞去,如一片飘零的落叶,或者像是一个舍身为情郎压手榴弹,然后被炸飞的女子。
季缺甚至有一点点感动。
结果下一瞬间,他一个凌厉后滑,又把对方捞了回来。
之后,季缺再次左摇右晃前冲起来,只是手里多了一道明亮的剑光。
剑光和拳影脚影相撞,发出了轰鸣的声响。
就在这时,季缺忽然一记滑铲,躲过了一轮拳脚劲的同时,唰唰的射出了一串“连珠箭”。
手中的千姬剑断裂开来,化作了一枝枝飞箭,或快或慢,或上或下,或如大家闺秀般恬淡前行,又或如疯婆子般上下起跃,纷纷向两面具人冲去。
淙!淙!淙!淙!
两面具人手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琴声则变得越发高昂急促,甚至隐隐有撕裂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