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被推开时茫然了一下,又在顾潮玉亲他时闷吭一声,看起来羞涩,手却放在了顾潮玉的后脑勺上,“今天没什么事要做。”所以有些事情可以做很久。
……
嗯,那天确实是没事可做,问题出在他们没能一天就结束。
出大问题。
龙无论是体力还是欲望都十分强大,顾潮玉只记得天黑了又亮,循环往复了几次,他觉得实在不行,狠狠亲了埃里克两口,然后把埃里克的脸推远,“不可以再继续做下去了,我们可以做一些其他更有意义的事。”
其实埃里克觉得他们正做的事情就挺有意义的,“好吧。”语气十分勉强。
在龙窟待了大概有小半年,顾潮玉就和埃里克一起离开了,以神官和骑士的身份在这片大陆上行走,遇到了有困难的人就适度地帮助一下,当然,是绝对不涉及金钱的帮助。没有人能从龙的指缝里拿走一枚金币!
“神官大人。”
一个童稚的女孩怯生生地走到顾潮玉面前,将手中还沾着水的新鲜果子递出去,“谢谢你帮我母亲治病,这个送给你。”
顾潮玉接到手里,很珍惜的模样,摸摸小孩的头,“谢谢。”
顾潮玉和埃里克走走停停的,哪里都去
凑巧来到了这个偏僻封闭的村庄,知道这个村庄饱受魔兽侵袭后,帮忙设下了防护禁制,又给受伤生病的人给予救治。
“我也想成为像您这样的优秀神官。”
“那加油吧,我可是很优秀的。”顾潮玉蹲下身,手指点在女孩头上给下赐福,“神与你同在。”
任务中枢完结章(上)
龙作为被神祝福过的种族,寿命要比人类长许多,顾潮玉和埃里克行走在这片大陆上见证了无数的春秋冬夏,不只是参加了温蒂尼的女王加冕仪式,甚至还参加了她孩子的孩子的加冕仪式,看着王国走向鼎盛与稳定。
顾潮玉和埃里克帮助过很多人,倒算不上是多善良,只是闲着也是没事做,看着当初豆丁大的孩子成长起来,在自己选择的路上越走越远……
值得一提的就是当初在荒村给顾潮玉糖果的女孩,那个孩子后来成为了整片大陆都信赖的圣女,后来顾潮玉有机会又与她见过一次,圣女在看到顾潮玉时先是出现了一瞬的恍惚,然后展露笑颜,“神官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
顾潮玉以龙的身份活了好几百年,后来就主动脱离出去了,因为埃里克已经坚持不住了,虽然埃里克血脉中的诅咒已经被破解,但比起纯粹的龙,他的寿命还是要短一些,埃里克死去的时候手里紧紧抓着一枚顾潮玉的鳞片。
龙的内部一直流传着一个童话一样的故事,在死去时将爱人的鳞片放在心口,那么他们两个就会在转生后再次相见。
顾潮玉亲了亲埃里克的额头,像是轻羽落下的重量,他们总是能再次相见的,“谢谢你总是喜欢我。”
【宿主脱出——】
随着三个六的机械音宣告,顾潮玉睁开眼睛时已然回到了任务舱中,从舱内脱离出去,跟面板系统结算刚刚结束的任务,毫不意外依旧是“s”级。
顾潮玉摸了摸鼻子,说实话,每次看到这个“s”,他都有一种心虚感。
【宿主之前许下的愿望已经实现,请回到您的房间拆开。】
顾潮玉可没忘记这回事,他许下的愿望是复活卿书禾,而主神告诉他会在完成这次的任务后实现,不过,“为什么是拆开?”卿书禾可是个活生生的人,听起来真的好奇怪。
面板系统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顾潮玉也没继续耽搁,按下最终的确定键后离开任务室,走路快到近乎要跑起来,连路上碰到前辈跟他打招呼都只是草草点了个头。
到了房间门口,验证身份后开门。
顾潮玉看到他的房间里有个一人多高的大箱子,看起来和黑黢黢的棺材差不了多少,顶多就是看起来高科技一点。不用多说,里面放着的人肯定就是卿书禾了。
用一句不太恰当的话来形容就是“近乡情怯”,顾潮玉放在黑箱子开启按键上的手指停顿了一下,他有很多话想要和卿书禾说,但两人太久不见了,又经历过生死别离,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顾潮玉抿了下唇,还是按下了开启键。
在机械零件的喀嚓运作声响过去后,黑箱子自动开启,里面待着的人出现在了顾潮玉眼前——卿书禾。
箱子里男人的脸看起来可以说是一等一的好看,仿佛冷玉砌出来的肤色,乌黑如墨的短发,浓而密的眼睫以及透出冷冽的浅淡唇色。顾潮玉还记的他第一次和卿书禾见面,卿书禾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根安静生长的竹,清隽难折,这个人像是永远不可能拥有软弱的情绪,将狼狈不堪和其联想到一起都像是一种贬低,永远冷静,永远自持。
“卿书禾?”看到这张熟悉中又透着几分陌生的脸,顾潮玉出现了一瞬的恍惚,想要触碰的手在伸出后又收回。
不过还没有收回完全,他的手就被捉住了。
抓住他的那只手泛着凉意,像是过往无数次那样让顾潮玉感到安心,“你醒了。”
抓住顾潮玉的人正是睁开眼睛的卿书禾。卿书禾没有对周边环境感到茫然的阶段,一上来就抓住了顾潮玉的手,然后就再也没有松开,“潮玉。”
顾潮玉笑了笑,虽然从中分辨不出情绪,但他很喜欢卿书禾喊他的名字,这是长久相处后产生的依赖。
顾潮玉嘴角上扬了,但眼睛却不自觉的酸涩,他用力眨了眨眼睛将难过的情绪压制,哑着嗓子,“好久不见。”
卿书禾从箱子中走出,将顾潮玉轻轻抱住,动作轻柔而满是珍视怜惜。
但只要仔细看看,就能发觉出男人脸上的纠结和茫然。
在顾潮玉从怀中挣脱后,卿书禾又将情绪全都收敛了起来,甚至还能茫然地问上一句,“怎么了?”
顾潮玉有点不好意思,轻咳两声,“我现在有个恋人,他如果看见我和你抱在一起肯定会生气……”虽然他和卿书禾是纯友谊,但以他恋人醋罐子的程度应该是没办法接受的,虽然他恋人肯定是看不到,但顾潮玉是非常自觉的,有很高的自我管理意识。
卿书禾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那是我重要,还是你那个恋人重要?”
“啊?”
顾潮玉眨眨眼,怀疑自己出现幻听,不然他怎么可能从卿书禾嘴巴里听到这么无理取闹的问题。这个问题的难度,于顾潮玉而言,就像是离异家庭被问是爱妈妈还是爱爸爸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