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是保护自己麾下的小兵,而是以牙还牙,想去屠杀蛮锤这边的鼠民仆兵。
蛮锤却咧嘴一笑,将自己身形魁伟,如铜墙铁壁般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牢牢挡在冰风暴的面前。
双方终究是同一级数的角斗士。
就算冰风暴技高一筹,也不可能在蛮锤的干扰和阻挡下,肆无忌惮地大杀特杀。
反倒是蛮锤仗着自己皮糙肉厚,宁可拼着多挨冰风暴几下,都要抡飞几名冰风暴手下的鼠民仆兵。
此消彼长,局势很快分明。
从一开始,蛮锤就没留给冰风暴丝毫机会,指挥自己的百人队,有条不紊,稳扎稳打,如插满了长矛的铜墙铁壁般,势不可挡地推进。
冰风暴这边的鼠民仆兵,要么当场战死,迎来了还算体面的结局。
要么身受重伤,缺胳膊断腿,鲜血喷溅得满地都是——他们或许是最幸运的人,以大无畏的勇气,净化了卑污的血脉,倘若侥幸不死,就能充当血颅角斗场的杂役,干些角斗以外的杂活,诸如清洁,煮饭,洗衣和擂鼓。
还有很多鼠民仆兵,吓得肝胆俱裂,直接从竞技台上跳了下去。
按照规矩,跳下竞技台就等于认输,角斗士是不屑于追杀逃兵的。
但逃兵一辈子都别想洗刷耻辱,也不可能得到第二次机会。
等待这些怯懦之辈的下场,将是逐出血颅角斗场,被送到暗无天日的矿山、铸造工坊、图腾兽猎场……等等地方,在最多一年半载之内,残酷压榨至死。
就这样,冰风暴变成了孤家寡人。
蛮锤这边,却仍旧有超过五十名鼠民仆兵,仍旧拥有最基本的战斗力。
他们很快缩成一个紧密的方阵,齐刷刷将镶嵌了骨刺的长矛戳向外围,就像一只愤怒的刺猬。
用这种方法,防范冰风暴的偷袭。
随后,排在后面的鼠民仆兵,朝冰风暴掷出投枪。
——对王牌角斗士而言,鼠民仆兵的投枪轻飘飘没有半点速度和力量。
就算双手背负,不躲不闪,任凭投枪插到身上,都不可能对王牌们造成太大的伤害。
考虑到这一点,为了提升角斗的观赏性和不确定性,在鼠民仆兵使用的所有武器上,都涂抹了大量麻药和毒液。
虽然,仍旧不可能要了王牌们的性命。
至少能带来小小的麻烦。
逼迫王牌们,不得不抽出十分之一的注意力,去处理这些死缠烂打的老鼠。
面对实力和自己相差无几的对手,还要抽出十分之一的注意力,无异于直接宣布了这场角斗的最终胜负。
图腾之战
再加上竞技台上已经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
尸体上面又插满了密密麻麻的投枪。
就像是一具具简易的拒马。
限制了冰风暴身形灵动的优势,和神出鬼没的战术。
冰风暴尝试了好几次甩开蛮锤,强攻鼠民仆兵的长矛方阵。
但蛮锤虽然移动迟缓,他伸缩自如,强韧有力的大象鼻子,连带着蕴含大量金属成分的骨瘤,速度可丝毫不慢。
如流星锤般挥舞起来时,鬼哭狼嚎的尖啸声,简直像是直接从冰风暴的耳朵后面发出一样。
冰风暴左突右冲,试图撕裂鼠民仆兵的密集方阵。
都被蛮锤在身后袭扰,骨瘤险些狠狠轰中她的腰眼和颈椎。
和她残留在对方身上数百道鲜血淋漓,却不伤筋动骨的伤口不同。
以她娇小玲珑的身形,倘若被蛮锤击中,怕是没有走下竞技台的机会。
结果,冰风暴只能用爪子掀起一道道凝结冰霜的风刃,在密集方阵最外围的几名鼠民仆兵身上,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
就不得不悻悻地退了开去。
如此反复数次,鼠民方阵仍旧死战不退。
冰风暴脸上,却被蛮锤的狼牙棒,擦破了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
虽然伤势不重。
看着却相当狼狈。
而且她的体能也在飞快消耗,满脸焦躁和恼怒,不复最初快若闪电,压制蛮锤的从容。
就连观众都从她迟缓的身形和紊乱的脚步,看出她的颓势。
将狂热呼喊的名字,从“冰风暴”变成了“蛮锤”。
“蛮锤!蛮锤!蛮锤!”
“上啊,杀死她,杀死这头母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