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连这个废物带那个老不死,一起碾压过去,碾成肉酱吧!
失去耐心的断牙,鼻腔中喷涌出比蒸汽还炙热的白烟,和两名同伴一起发出怒吼,挥舞着狼牙棒、巨剑和战斧,恍若一团摧枯拉朽的风暴,直线冲撞过去。
“黑发黑眸的废物”,就像误入龙潭虎穴的小白兔般,脸上挂满了惊恐和迷茫。
他直挺挺地站在那里,眼睁睁看着断牙等人冲过来,手脚却僵硬无比,像是惊吓过度,呆若木鸡了。
“这次总该得手了吧?”
断牙的狞笑无比浓烈,隐含着一丝怨气。
急于将刚才在纤细少年和糟老头子身上没有发泄出来的愤怒,都尽情发泄在这个废物身上。
他要轰爆这个废物的心脏。
再把烂泥一样的心脏,都从喉咙里挤出来。
然而,就在他和目标还剩下臂距离,而目标仍旧纹丝不动,仿佛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挡他将对手撞成一滩肉泥的时候。
他却感知到了来自身后,无比凌厉的杀意。
曾经从图腾兽的虎口逃生,带来极度敏锐的警觉,令断牙的心脏猛地收缩,释放出大量鲜血和力量,不顾周身关节和筋腱都爆发出粉碎般的剧痛,硬生生在“黑发黑眸的废物”面前跪下,整个人横向翻滚出去。
跟在他身后两名懵懵懂懂的同伴就没这么好运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道铅灰色的光芒和一道亮银色的光芒狠狠撞飞出去。
还在半空中,就鲜血狂喷,胸膛凹陷,单薄的护甲深深嵌入血肉,手脚变得比湿透的绳索还要绵软,眼看是活不成了。
而铅灰色的光芒和亮银色的光芒中,还传来两道不耐烦的暴喝声:“滚开,你们这些碍手碍脚的废物!”
“是……主子!”
侥幸捡回一条命,却闹得灰头土脸,简直和对手分不出来的断牙,又惊又惧地意识到,他们刚刚倒霉,撞到两位主将的攻防路线上面去了!
崇尚武勇,讲究挑战强者的氏族武士们,在对方主将尚存的情况下,往往不会刻意攻击对方的杂兵。
兵对兵,将对将,这才是图兰勇士们遵循了千万年的战场礼仪。
所以,号角刚刚吹响,冰风暴和毒刺两名主将,就甩开仆兵们,强强对话去了。
问题是,竞技台再宽敞,对两名激活了图腾战甲,动辄飙出音速的图腾武士而言,仍旧不足以承载他们全部的怒火和杀意。
他们是不会刻意攻击杂兵。
但是,当他们飙出音速,释放出冰霜和烈焰,将竞技台轰得支离破碎的时候,倘若有不长眼的杂兵,正好横在他们的攻击路线上,他们也不可能为杂兵让路。
断牙非常清楚这个常识。
但连续两次冲锋的落空,目标都以非常猥琐的姿态逃跑,深深激怒了这名充满荣誉感的家鼠仆兵队长。
而第三次冲锋的目标,这个黑发黑眸的废物,又好像拥有一种……非常邪门的力量,让人看到他就遏制不住内心的怒火,只想把他彻底撕碎,不知不觉,就忘了观察四周环境。
再说,谁能料到他们的运气会这么糟糕,他们的冲击路线,正好和两名图腾武士的攻防路线交叉,又正好同时将速度飙至极限呢?
“没错,就是运气,我们今天的运气实在太糟糕了!”
断牙看着被溅了满脸血珠,终于解除“呆若木鸡”状态,吓得五官都挤成一团,抱头鼠窜的黑发废物,恨得断牙都痒痒起来,“而且,我们的对手,也实在太废物,太无耻了!”
节奏大师
和断牙一样恨得牙痒痒的还有现场的数万名观众。
“实在太废物了,太无耻了!”
他们挥舞拳头,锤击胸口,重重拍着大腿,异口同声地抱怨。
好吧,他们也不是不能接受仆兵落荒而逃。
毕竟,对于一帮卑贱的鼠民,还能有什么期待呢?
但别的鼠民仆兵就算要逃,好歹也要先真刀真枪干一下子,躺倒一半之后,另一半再逃跑的好不好!
哪有一照面,连武器都不敢亮出来,立刻一哄而散,抱头鼠窜的?
偏偏这帮乌合之众,连跑都跑得这么风骚。
貌似惊慌失措,溃不成军,像是没头苍蝇一样满竞技场乱窜。
偏偏铁皮家族这队貌似精悍的家鼠仆兵,连续几次冲锋,连他们的半根毛都没捞到。
要知道,观众们早就将期待值拉满,全都瞪大了眼睛,就等着看这帮胆小鬼、鼻涕虫,被毒刺战队的猪突猛进,撞得筋断骨折甚至四分五裂,五脏六腑都飞溅出来的美妙场景了!
结果,一方跑得狼狈,一方追得凶猛,场面貌似热闹,却连半滴血都没见着——哦,还是见到两团人形血雾的,却是被两名图腾武士误伤的结果。
如此诡异的场面,实在令全体观众都感觉喉咙里堵着一团不上不下的东西,郁闷到了极点。
若非冰风暴的个人表现还是一如既往地勇猛,“秘银撕裂者”和“百万蒸汽之锤”的碰撞也足够华丽。
观众们简直要把整座角斗场都给掀翻了。
现在,看到冰风暴的犀利攻势,很多死忠支持者都大惑不解:“看‘冰霜女皇’的样子,也不像是要放弃比赛啊,为什么她偏偏选出了一队……这么猥琐,这么奇葩,这么软弱的仆兵呢?”
更多不明就里的观众,仍旧大声聒噪,但这次的倒彩声可不仅仅送给冰风暴战队,也包括气喘吁吁地冲锋了七八个回合,仍旧一无所获,还不一小心折损了两名战士的毒刺战队:
“上啊,铁皮家族的家伙,你们都没吃饱吗,为什么连这些不堪一击的胆小鬼都逮不到?”
“我家的鼠民杂役都比你们更勇猛,冲刺啊,快点,再快点,你就能把他的骨头都撞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