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反抗,就让他尝尝永远堕入噩梦,深陷梦魇,不可自拔的滋味。
只可惜,九大帮派的揭竿而起,以及“武神”雷宗超的反戈一击,粉碎了血盟会首领的野心。
亦令这个“榨干大头怪婴的心灵感应能力,化身现世神魔”的邪恶计划,和太古遗迹深处发掘出来的其余几十个邪恶计划一起,湮灭于历史的尘埃之中。
血盟会覆灭之后,所有大头怪婴统统都被解救出来,回到了父母的怀抱。
只可惜,这些第一代在异界出生的地球人,深埋在细胞中的基因缺陷实在太多,又被血盟会折磨了太久,透支了太多的超凡力量,陷入多器官衰竭的绝境。
当时龙城的灵能修炼和生命科学研究,才刚刚起步。
各项物资,也匮乏到了极点。
缺医少药,朝不保夕,是所有人都必须面对的,无比残酷的现实。
大头怪婴们大多没能活过十岁。
生存周期最长的一个,也没活到青春期。
之后出生的孩子们,似乎渐渐接受了异界环境的潜移默化,畸形率大幅降低。
到了孟超出生的时候,新一代龙城婴儿的畸形率,已经降至地球时代的三到五倍。
考虑到怪兽战争如火如荼,很多孕妇都要肩扛火箭筒,发射蕴藏着微量晶石成分的火箭弹,冒着严重的污染和辐射,轰爆怪兽的脑袋,再亲手用匕首割开怪兽的肚皮,将鲜血淋漓的心脏掏出来,随便放在篝火上炙烤一下,就狼吞虎咽下去滋补身体。
这样的畸形率,已经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就算偶尔出现的畸形儿,往往也是唇腭裂的程度,很少再有大头怪婴的出现。
新一代的龙城人变得越来越正常。
但他们的超凡力量,也渐渐蕴藏到了血脉深处。
必须经过长年累月的修炼,和基因药剂的浇灌,才能稳定、可控、安全地激发出来。
而不像大头怪婴那样,刚刚出生,就能以先天残缺和燃烧生命为代价,换取了超越碳基生命极限,恣意爆发,不可思议的能力。
扭曲现实
这都是陈年往事。
早已尘封在血迹斑斑的档案袋中。
在此之前,孟超从没有将古梦圣女和大头怪婴的传说,联系到一起。
直到此刻,见到古梦圣女异于常人的面貌,他才心中一动。
如果地球人和高等兽人之间,真的存在千丝万缕的关系。
比如,都“古人”和“母体”孕育的后代。
或者,用两者共同的基因和技术,调制出来的生化兵器。
那么,高等兽人当中,也诞生拥有神秘力量的大头怪婴,而且仗着强横无匹的身体素质,竟然活过了青春发育期,也就不足为奇了。
孟超只是想不通:“如此说来,这才是古梦圣女的本来面目,但为什么平时一直没人发现,连我在伤兵营里见到她时,感觉她都不是这副模样,而是一名眉清目秀的邻家少女呢?”
“这个嘛……”
冰风暴想了想,道,“以前和你说过,我的母亲是一名女巫,你应该知道,女巫和巫师一样,都是试图通过各种实验,调制稀奇古怪的药剂,激活蕴藏在人体和大地深处的力量,让渺小的人类,无需向虚无缥缈的圣光顶礼膜拜和惟命是从,就能窃取并使用圣光的力量。
“只可惜,想要逃避和突破无所不在的圣光,是比刺破笼罩在我们头顶的天穹,冲向群星交相辉映的所在,更加困难百倍的事情。
“过去数千年间,有无数女巫和巫师都前赴后继,铤而走险,琢磨出了成千上万种异想天开甚至丧心病狂的方法。
“绝大多数方法,根本绕不开圣光的限制,只会瞬间燃尽女巫、巫师以及实验体的生命,让魔力之火肆虐范围内的一切,统统化作最细腻的灰烬。
“就算侥幸成功的配方,能让女巫和武士复制并窃取来自圣光,调取并激活魔法的高级权限,往往也会让施术者,付出极大的代价。
“最常见的代价,就是在调制和使用神秘配方的过程中,接触了太多带有毒性和腐蚀性的药剂,导致四肢畸形,面容丑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那副仿佛刚刚从酸液池里爬出来的模样,是绝不可能大摇大摆,走进圣光笼罩下的人类城镇去的——为了积累圣光点数,至少为了不扣除圣光点数,就算再惧怕女巫和巫师的报复,所有镇民都会争先恐后跑去告密。
“女巫和巫师前脚才刚刚走进城镇,守夜人、魔法师、圣光祭祀、赏金猎人和光辉仲裁者们,后脚就会将整座城镇都团团围住。
“所以,说来可笑,想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女巫或者巫师,最重要的课程,往往不是窃夺圣光之力,转化成种种巫术,而是巧夺天工、以假乱真的化妆术。
“几乎所有女巫和武士——当然,是从窃取圣光之力开始,活过五年的女巫和巫师,都是最擅长易容伪装的大行家。
“揭开他们身上层层叠叠的包袱皮,准能看到夹子、镊子、刷子、薄如蝉翼的油皮纸,还有几十种五颜六色的粉末和药膏,以及神秘莫测的变形药丸。
“凭借这些东西,就算在通缉令上是满脸横肉的光头壮汉,都能化妆成身姿婀娜的妙龄少女,婷婷袅袅地从守夜人和赏金猎人的面前走过去。
“不过,母亲告诉过我,这些使用药剂和工具的化妆术,远远没有达到最高境界。
“制作再精巧的道具,始终都会留下痕迹,禁不起圣火焚烧之类的手段来检验。
“再细腻的药粉和药膏,都会散发出淡淡的气息。
“经验丰富的守夜人和赏金猎人,往往会豢养特殊品种的猎犬,隔着几条街都能嗅到,并且狂吠不已。
“很多乍一看伪装完美无缺的女巫和巫师,都因此暴露,被投入圣火,狂舞至死。
“而最高明的女巫和巫师,根本不屑于往自己的脸上,植入哪怕一根假胡须或者假睫毛,也不会用脂粉填满哪怕一个痘印,无论他们的形貌,因为几十年的禁忌实验,变得有多么狰狞可怖,他们都会趾高气昂地踏入一座座金碧辉煌、固若金汤的城镇,甚至泰然自若地踏入圣殿,和圣光祭祀们谈笑风生,再全身而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