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开纹身店,自然什么情况都碰到过了,也猜出了大概,能让封霆这么动怒的事情很少。
王勉对小山示意:“小山,你来吧,我好久没做这活了,怕下手没轻重。”
王勉出去了,小山忐忑,走到宁澜身边,看看宁澜又看看封霆,最后对封霆说:“封哥,洗纹身是需要本人同意的,我们不能强行洗。”
封霆不说话,靠在窗边,视线落在宁澜脸上,眉头是异常烦躁皱起。
小山没能得到回答,又问宁澜:“嫂子,你要洗吗?”
宁澜躺在床上,咬着唇,脸上是屈辱的倔强,是沉默,也是默认。
小山出去准备洗纹身工具,很快端着工具盘子又进来。
“有烟吗?”封霆开口。
“有。”小山立马掏出口袋里的烟和打火机递过去,“勉哥的。”
封霆接过,视线全程在宁澜身上,要点火,又停下。
“可能……有点疼。”小山对宁澜说,“嫂子,要是疼就叫出来,好多人受不了都会喊叫,没什么丢脸的,房间都是隔音的。”
宁澜偏着头不说话。
“那我就……开始了。”
“嫂子,我们这的药水都是祖传的,这个大小只要一周内稍微注意点应该不会留疤。”
小山说了最后一句。
第一下的时候,宁澜差点痛呼出声,又死死咬住嘴唇。
封霆瞳孔骤然紧缩,下意识要走过去,又被他强忍住,看见宁澜痛的模样,那一刻他想妥协说“要不算了”。
可是一想到那是江白浮的,理智又告诉他不可以。
他接受不了宁澜身上有别的男人的烙印。
如鲠在喉,如骨之刺。
换做任何一个人都受不了。
上完药水,接下来是电去除,宁澜嘴里泄出一丝痛吟,又死死忍住,泪水在眼眶打转,就是倔强着不落下。
冷汗滚下,宁澜羽睫被汗打湿,不住轻颤。
因为疼痛,床上的手蓦然抓紧了床单,呼吸起伏加快。
这是一个有些屈辱的姿势,屈辱和难堪蔓延。
封霆烟瘾来得猛烈,在宁澜闭眼忍痛时,封霆指甲也深陷进了掌心,叠着旧伤口上,触目惊心,鲜血落下。
如宁澜那未流下的眼泪。
半个小时的洗纹身,小山像如临大敌,最后一点颜料点掉,小山松了一口气。
“弄完了,嫂子,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倒热水。”
说完,小山出去了。
宁澜闭着眼,额头完全被冷汗打湿,封霆走过来,心上又漫上密密麻麻的疼,想要伸手去触碰宁澜的脸颊,被宁澜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