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翠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那些街坊邻居哭诉:“花了十块钱彩礼,在供销社买了五块好布料,这么贵的媳妇我凭啥白扔了?”
不少年纪大的街坊全都同情地看着姚翠花,换了他们家花了这么大的财力物力,也不可能把媳妇给放跑了。
林麦却不慌不忙:“你花的那些彩礼买的那些布料一分都没用我头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姚翠花给狠狠打断了:“花没花在你的头上,那是你们家的事,我们家只知道花彩礼娶媳妇!”
不少街坊都深以为然地点头。
林麦十分从容:“你这话听起来没错,可法律不允许。”
姚翠花见舆论站在自己这一边,心里底气实足:“我们家花钱娶媳妇,法律凭啥不允许?”
林麦嗤笑:“照你这话,那买卖媳妇,买方和卖方怎么都要被抓去吃牢饭?”
姚翠花翻着白眼道:“你是我们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媳妇吗?
不是吧,是你爹妈收了彩礼把你嫁给晓茧的,在你嘴里怎么成了买卖媳妇?”
街坊邻居纷纷点头。
林麦挑眉问道:“你们和我爹妈达成协议,我同意了没?这婚姻如果我没点头答应就是无效婚姻!”
姚翠花气愤地瞪圆了眼睛:“你们一家人这是挖坑骗我家的钱哩!”
邻居交头接耳,说林麦一家不厚道,拿闺女骗婚。
林麦笑着摇头:“我可没有参与诈骗你家彩礼和财物,你别把我算进去。
我和你们家一样是受害者,你们是被骗了钱,我被忽悠嫁进了你们家。
既然你也是受害者,不如和我一起去派出所报警,让派出所把我那无良的父母和姐姐给抓起来,你看怎样?”
吴晓茧见牵扯出林蓜,顿时急了:“这关你姐姐什么事?”
林麦嘲讽地看向他:“怎么不关她的事,她是受益人!”
说到这里,她清脆地笑了起来:“我差点忘了,我姐是你的相好,你和她串通好骗你家的彩礼和布料给她,你当然要护着她!”
四美镇上的这些街坊并不清楚这些狗血事件,听到这里无不哗然。
林麦又转头问姚翠花:“你大儿子也参与了诈骗你家的彩礼和布料,你还跟我一起去派出所报警吗,估计不会去了吧。”
她讥讽一笑:“不去也没关系,我一个人报警也能把事情给解决了。
看在你们全家蒙受这么大的损失的份上,我给你们指条路吧,让我姐进你们家的门,做你们家的儿媳。
本来她就和你大儿子情投意合,让她进你们家的门,她就和你大儿子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多好啊!”
说罢,独自向派出所走去。
不少街坊邻里跟在后面看后续。
这场活生生的大戏比戏里唱的还精彩,走过路过绝不错过。
姚翠花母子两个交换了一个眼色,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
他们不能不去,怕公安听信林麦的一面之词,他们吃大亏,他们得在现场见招拆招。
吴晓茧临阵脱逃
虽然在过年假期间,可是派出所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民警值班。
到了派出所,林麦昂首挺胸径直走了进去。
姚翠花却有些踌躇,给自己壮胆,一边往里走,一边虚张声势地叫喊:“自个花钱娶媳妇,我就不相信公安不讲道理,不承认这桩婚事!”
走了两步发现儿子没有跟上,扭头一看,见吴晓茧站在大门口徘徊,就是不敢进来,有些生气道:“你还磨蹭啥,快进来!”
当初的确是自己和林蓜挖坑,利用了林父林母,忽悠了林麦,骗她嫁了过来。
如果林麦真要告骗婚,吴晓茧担心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因此不敢进去。
他老娘越叫他越不进去,最后一扭头跑了。
跟过来看热闹的那些街坊邻居嘘声一片。
看来林麦所说的都是真的,她的确是被吴晓茧和她姐骗婚了,不然吴晓茧不会心虚的跑了。
姚翠花见儿子跑了,心里很慌,在派出所门口来来回回走了好久,终究抵不过林麦手上那两千块钱的诱惑,壮胆蹭了进去。
在农村,盖一栋二层楼的小洋房也只要三四百,两千块钱那是啥概念,她做梦都梦不到这么多钱!
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小贱人带回去,逼着她交出那两千块钱,不然打死她!
这个年代的人们都怕公安,哪怕姚翠花彪悍强势,进了派出所也战战兢兢。
见林麦已经坐在值班民警面前在讲述案情,只得壮着胆走了过去,站在一旁竖着耳朵听了起来。
那个民警示意林麦停一下,然后问姚翠花:“这位同志,你有事吗?”
姚翠花指了指林麦:“她是我儿媳。”
民警点了点头:“你就是这位小同志报警骗婚案的受害者之一?那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