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偷偷把肉片上的瘦肉吃掉,肥肉喂了阿黄。
自从家里条件越来越好,她的嘴也越来越刁,一点肥肉都不吃,总是偷偷给了阿黄。
阿黄越来越喜欢这个小主人,只要和她在一起,尾巴摇得像螺旋桨似的。
和家里其他人在一起,它也摇尾巴,但是不会这么疯狂。
三个人一顿午饭还没吃完,楼下传来一个男人气势汹汹的叫嚣声:“你们老板娘呢,叫她下来!”
方卓然脸色一凝:“该不是贺胜来了吧。”
林麦放下筷子道:“我下去看看。”
方卓然也放下筷子跟着下了楼。
豆豆早就吃饱了,拍了拍圆滚滚的小肚子,也出了小客厅。
不过和阿黄站在楼梯口没下去。
林麦交代过她,不管哪里发生争吵,她都要站远一点。
以免争吵的双方打了起来,波及到她。
她身体不好,被人误伤了又得去医院。
一个二十多岁,吊儿郎当的年轻人拍着桌子凶狠道:“我不跟你们这些店员说,你们也不配跟我说话,叫你们老板娘出来!”
林麦不紧不慢地下了楼:“我就是老板娘,你是谁,有什么事?”
那个年轻人扭头打量着林麦。
他没想到老板娘这么年轻,虽然不太白,却很漂亮,相当耐看。
“我是贺老爹的儿子贺胜,是来收回我家门面的!”
贺胜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老板娘是个美女又怎样,又不是他女朋友,更不是他老婆!
听隔壁洋洋奶奶说,他们家这个门面每天能挣四五十,一个月下来有一千多。
一个国营的厂长一年的工资也就这么多。
他如果把门面给收回来,每个月能赚一千多,要什么样的美女没有?有必要眼馋眼前这个老板娘吗?
林麦有些意外,贺胜不是来涨房租的,而是来收房的。
方卓然面色一沉:“这门面是签了合同的,不是你想收回就能收回的!”
贺胜不以为意道:“签了合同又怎样?我把钱退给你们不就行了。”
林麦提醒他道:“不光是退钱的问题,还要赔偿违约金,你知道违约金有多少吗?”
贺胜粗声粗气地问:“多少?”
林麦伸出一只巴掌:“五百块。”
她当时就怕出现房东突然毁约的情况,所以把违约金定为五百块钱。
这么高昂的违约金,房东轻易是不会毁约的。
贺胜大概根本就不知道违约金会要这么多,很明显地怔了一下,指着林麦的鼻子道:“回头我再来。”说罢,转身走了。
李明成大松了口气,庆幸道:“贺老爹的儿子还算讲道理,一听说要赔偿违约金就走了,不然咱们这店说不定就开不下去了。”
好几个店员见他这么天真,忍不住笑了起来:“贺胜讲道理?你逗我吧。”
一个负责剁肉馅的师傅拍了拍李明成的肩:“人家都说了还要来的,你就盲目乐观起来。”
李明成一听就急了:“那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呗,还能怎样?”林麦轻描淡写了一句,招呼方卓然上楼继续吃饭。
吃完午饭,送他出门时,林麦特意瞥了隔壁一眼。
见胡大妈正幸灾乐祸地对她冷笑,当即挖苦道:“一天到晚只知道挖空心思暗算我,连养老的钱都赔出去了,还不接受教训,是想把房子也赔出去吗!”
就这一句话,让胡大妈笑不出来了。
她盯着林麦转身进了店,恶狠狠地小声咒骂着:“老娘要害得你连生意都没法做!”
从林麦店里离开时,时间还早,离下午上班还有一个小时。
方卓然借了同事的自行车骑车回了他父亲家。
父亲家离他工作的医院不远,也就四五站路的距离,骑自行车一刻钟就能到。
王文芳气冲冲地从咖啡馆回来,虽然一肚子的气,可中午还是耐着性子做了好几道方卫国爱吃的菜。
吃午饭时,方卫国问起她见林麦的情形。
王文芳就等着他来问。
连连叹气,把林麦那些大言不惭的话添油加醋地说给他听。
然后忧心忡忡道:“那女的太现实,太拜金,我就担心以后她遇到更好的,把卓然一脚给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