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麦顿了顿:“两人应该见过面吧,那女的长什么样那男的总能描述出来吧。”
“还真不能。
那男的说,每次那女的来找他,都是用大红色的围巾包着脑袋。
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面,根本就看不见她的长相。
唯一知道的,就是那女的不高,年轻,说着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
这女的太神秘了,林麦越发想知道她是谁。
她沉思了片刻,道:“把那个男的放了,跟他说,让他别把被抓的事告诉任何人。
你再派人暗中监视他,说不定那个女的还会找他来泼红油漆。”
她顺便问了一句:“这次那男的写大字了没?”
“写了。”丁海峰答道,“还是上次那两个词:为富不仁,不得好死。”
林麦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谁会觉得她为富不仁,谁想她死。
是王老太?
可能性不大。
别说她没对王老太做过为富不仁的事,就算做过,王老太也不会做这种伤不了她分毫的脑残之事。
再说王老太现在天天被杜家母女骚扰,自顾不暇,哪还有精力对付她!
既然想不到究竟是谁,林麦也就懒得去想。
她又睡了个回笼觉,这才起了床。
厂里没什么事需要她到场,吃过早餐,林麦回房继续学习。
可还没学一会儿,赵亮打来电话,告诉她,大兴路菜场的下岗职工全都跑来闹事,说是要见她一面,不然就把菜场给砸了。
林麦皱了皱眉,对赵亮说,她是不会去的。
那帮下岗职工只要敢砸菜场,就把他们全都扭送到派出所去。
造成的损失让他们赔偿,一分都不能少。
这群下岗职工找她能有什么事,八成是见菜场聘用了别的下岗工人,没用他们,找她兴师问罪来了。
这群人横行惯了,想在她这里耍威风,门都没有!
按下葫芦浮起了瓢。
林麦放下电话不到一个小时,任宝珠又打来电话。
焦急地告诉她,她们在汉正街批发门店的房东裘丽华要毁约,让她们今天就搬走,她要收回门面。
林麦问:“你就没跟她说,如果违约要赔我们五万块钱的违约金?”
“提了,可姓裘的还是执意要我们滚蛋。”
任宝珠愤愤道,“批发门店的店长菊姐跟我说过,裘丽华有事没事,经常来店里转悠。
肯定是看咱们生意好,就故意毁约,其实是想逼着我们自己涨租金,实在太过分了!”
林麦道:“你也明白她本意不是毁约,而是想逼着我们涨租金,这事就简单了。
咱们同意她毁约,只要她违约金一赔付到位,我们立刻在两个小时之内搬走。”
任宝珠瞠目结舌:“马上就到元旦了,元旦过后,就进入腊月了,是一年当中服装生意的黃金时期。
这时候接受房东毁约,一天损失的都不止五万块。
林总,你不能为了区区五万块的违约金,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林麦笑了:“你就那么肯定裘丽华能拿得出五万块的违约金?
她如果拿不出来,我们不就不用搬走了吗?”
“可万一拿得出来呢。”
“那就让她毁约,等拿到违约金,我们再如她所愿,主动涨租金。
上涨后的租金用违约金交付,羊毛出在羊身上,我们又没什么损失,你说你有什么好着急的。
我当初死活坚持把违约金定为五万元,就是料到会有今日。”
任宝珠对她一番骚操作惊得目瞪口呆。
她在电话那头点头:“好,我这就按你所说的去做。”
中午吃饭前,任宝珠又打来了电话,喜形于色地告诉林麦。
她跟裘丽华说,想要她们走可以,先把违约金赔偿到位,她们立马走。
“你没看见,我的话一出口,房东傻了眼。
她恐怕压根都没想到我们会答应搬走。
还以为她赶我们走,我们会痛哭流涕,跪求她开恩。”任宝珠在电话里不无讥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