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香顿时红了脸。
林麦鄙夷道:“男人赚钱,天经地义,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把贪享受说得如此清新脱俗。
你只不过是个只知索取,不知付出的人罢了。
你以前怎么对你男人,以后又会怎么对男人,我管不着。
可是在你男人住院养伤期间,你如果不能好好服侍他,我就不免费给你提供住宿和一日三餐,你自己看着办吧。”
兰香虽然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可是不敢跟林麦硬刚,毕竟自己是个农妇,人家是个老总,身份悬殊。
慰问完自家农民工的亲属,林麦准备离开医院。
在经过住院部大堂时,看见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大群农村人全在失声痛哭。
那一群人当中,几个妇女哭得最为伤心,瘫软在地,几个政府工作模样的人一直在安慰她们。
那群人里,几个小孩不知道大人为啥哭,也大张着嘴巴跟着嚎哭。
林麦放慢了脚步,听围观群众交头接耳的议论,这才知道,那一大群人就是在塌方事故中遇难的两个农民工的家属。
看他们哭得那么伤心,林麦心里也不好受。
她把一个正在宽慰两家人的政府工作人员拉到一x边,小声问:“那两个遇难农民工的家属能拿到多少抚恤金?”
如果他们拿到了抚恤金多,她就不捐款给他们了。
如果少,她就适当地捐点。
家里的顶梁柱没了,妻儿的日子难过,她想帮两家人一把。
那个政府工作人员叹息道:“那个包工头还欠着一屁股的外债,是个空壳子,哪有钱赔给遇难者的家属?
只能中建一局出于人道主义,象征性地一家给两千。”
那个政府工作人员又解释了一句:“毕竟两名遇难者跟中建一局没有劳务关系。”
林麦扭头看向两个遇难农民工的家属,全都穿着破破烂烂,一看家境就很不好。
她一声不吭地出了医院,在医院附近的银行取了一万块钱返回,问谁是那两个遇难者农民工的妻子。
两个哭得都快神志不清的年轻妇女抬起泪眼看向林麦,一脸懵地回答:“我是。”
林麦看着两个妇女身边各围着好几个衣衫褴褛的孩子,其中有个妇女还挺着个大肚子,看样子都快生了。
她把手里的一万块钱一人给了一半:“这钱拿着,回去后做点小生意,好好把几个孩子拉扯大。”
两个妇女接过钱,哭得更加伤心欲绝。
其中一个性格比较软弱,拿着林麦给的那五千块钱一直在喃喃自语:
“孩子爸死了,我也不活了,我怎么养啊,三个儿子,两个闺女,我咋养啊,我养不了啊,没法养啊……”
女人的公公婆婆都是慈眉善目之人,丧子之痛让他们心如刀绞,却还安慰儿媳:“我们老两口身体还硬朗,还能帮你拉扯几个娃。
等娃长大成人了,苦日子也就到头了。”
女人抱着两个小的哭。
那个怀孕的女人的婆婆忽然向林麦扑了过来,就想抓她的头发:
“你这个黑心肝的,老娘儿子的命就只五千块钱?没个十万,老娘跟你没完!”
林麦还不等她靠近,就闪到了一边。
她本来想踹这个老妇人一脚,可是怕踹出个好歹又是事。
老妇人扑了个空,摔在了地上。
住院部的大堂铺的是大理石,这一摔,老妇人两颗门牙都摔飞了。
老妇人勃然大怒,缺着两颗大门牙喊道:“好哇,害死了我儿子,还敢害我摔跤!
死老头子,老二,老三,你们给我动手打这个黑了良心的包工头婆娘!
把她的衣服给我扒了,让她没脸做人!”
豆豆的骚扰电话
老妇人的男人和两个儿子就要动手,一个政府工作人员厉声吼道:“住手!”
老妇人的男人和两个儿子全都停了下来,政府工作人员他们还是怕的。
那个政府工作人员指着林麦,冷肃着脸道:“这位同志不是包工头的妻子,她是大名鼎鼎的民营企业家林麦。”
他愤怒地瞪着老妇人:“人家见你们可怜,好心好意资助你们,你却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人,信不信我让公安把你抓到看守所去!”
老妇人面露惧意,不安地嘟囔:“我又不知情~”
然后从地上爬起来,几步窜到林麦面前,跟个乞丐似的:“大善人,既然你有钱,那就多给点吧。”
林麦对这个老妇人厌恶得要命,即便弄错了她的身份,打她她可以理解。
毕竟丧子之痛,有些过激行为也很正常。
如果她的亲人因为无良包工头的缘故而死于非命,她也可能会暴打包工头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