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外婆的病床前围满了子子孙孙,大家都脸色凝重,特别是白妈妈,无声地掉着眼泪,显得特别哀伤。
林麦小声问身边的白妍,外婆究竟得了什么病。
白妍小声道:“恶性脑瘤,医生说,没几天好活了。”说着话,眼泪就掉了下来。
林麦怔了一下:“怎么不手术治疗?如果手术介入,外婆不就好了吗?”
白妍道:“就是想给外婆做手术,我们才特意来友和医院的,就是指着卓然给外婆治病。
可是卓然看了外婆拍的片子,说手术风险太大,外婆挺不过去的。
他不想让老人临走时还要受罪,让我们放弃手术治疗,好好送外婆一程。”
林麦听了哑然。
这时,外婆醒了过来,虚弱地问:“麦子回来了没有?”
“回来了。”大家马上让开,好让林麦走到罗外婆跟前。
林麦几步走过去,握住罗外婆一只枯瘦如柴的手,哽咽着道:“外婆,我是麦子,我来了。”
虽然她和罗外婆的感情并不深,但见她病成这样,心里还是会难受的。
罗外婆伸出另外一只手,微笑地抚摸着林麦的脸厐:“麦子,你可知道,外婆这一辈子最耿耿于怀的是什么事吗?”
林麦轻声问:“什么事?”
“就是你妈弄丢了你,害你受了那么多苦,每次外婆一想起你受的苦,这心里难受得好像刀绞似的。”
罗外婆说着说着,就老泪纵横。
林麦忙安慰道:“外婆,已经过去了,您别伤心。”
方卓然进来查看罗外婆的病情,看到这一幕,他走过去,握住外婆另一只手:“外婆,我会抚平麦子所有的伤痛,让她幸福。”
外婆使劲点头:“好孩子,你是好孩子。”
她把林麦和方卓然的手叠放在一起好一会儿,然后慢慢闭上眼睛。
方卓然立刻给外婆做了检查,心跳和脉搏都没有了。
他刚想说,外婆已经不行了,外婆却又悠悠醒来。
已经虚弱得口不能言,一双眼睛却在白妈妈和林麦脸上逡巡,似乎在渴盼着什么。
看望白妈妈
知妻莫若夫,外公把白妈妈和林麦的手交叠在一起,流着泪,哑着嗓子道:“老婆子,心怡和麦子和好了,麦子原谅了心怡,你安静地去吧。”
外婆很困难地对林麦道:“委屈你了,原谅外婆的自私。”说罢,眼一闭,头一歪,再也没醒来。
顿时,病房里哭声一片。
不一会儿,护士来把外婆的遗体运往太平间。
一行人跟着护士到太平间门口才止步。
外公这才看向林麦,解释道:“刚才我那么做全是迫不得已。
你外婆临终前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看着你原谅你妈。”
白妈妈本来就在哭,听了这话,哭得越发厉害。
外公看了她一眼,继续道:“你外婆为了等你回来,怎么都不肯走,几次三番都要断气,又硬撑着醒来,很受罪。
我刚才那么做,只是想让你外婆走得了无牵挂,你不用当真。
你想原谅你妈就原谅,不想原谅就别原谅。”
外公十分理解道:“毕竟你妈对你造成的伤害太大了!你不想原谅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林麦察觉到白妈妈向她投来的炙热目光。
她沉默了片刻,道:“我能原谅,但只想和她做普通人。”
白妈妈眼里的光顿时黯淡下去,面若死灰。
几天之后,给罗外婆办理丧事,白爸爸带着白露和她的男朋友来了。
林麦虽然跟白露的男朋友接触的不多,但看得出,她男朋友对她不错。
现在连白露也有男朋友了,她姊妹四个,就白夏还没个着落。
白夏赶回来奔丧,白爸爸和亲戚们都劝白夏赶紧找一个。
可白夏却说不急。
怎么不急?都二十六七了。
像他这个年龄的男青年,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他还单着。
可大家因为外婆的过世,心情都不好,没心情多劝白夏。
办完外婆的丧事,林麦低落的情绪这才慢慢好转。
可几天后,白妍给她打电话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