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的宿舍里,空调风上下扫着。
“你们几个在一个学校真好,不像我。”电话里,白枝叹了声气。
白枝一个学钢琴的音乐生,自然不会跟他们几人一个学校。
电话里,她抱怨着跟桑夜隼异地恋挺累的。
岑遥知:“有时间过来找我们玩呀。”
“对了,听说万凌最近挺惨的是吧。”白枝一副心灾乐祸的样子,笑着。
“是吗,不知道。”
分开的这一个月里,他们没有联系,更不知道对方的经历。
“他爸把他生活费全断了,还问我借钱来着。他没告诉你吗?”过了会儿,白枝又说,“也是,这种事情应该也不会跟你说,毕竟他这么好面子。”
岑遥知没说话,心里想着,所以他说没钱是真的。
“不要呀——”床下传来顾了了哭诉的声音。
李善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到,“怎么了?”
“看班群,明天要拉练。”
不止四人在宿舍抱怨,班群里也是一片狗哭狼嚎。
隔天早上,学校升旗台集合,一片迷彩服。
“热si了。”
“拉练?我看是把我们当牛吧。”
……
嘈杂声中都是怨气。
“那个是跟我们一块去的志愿者吗?”
“好帅呀。”
“就是可惜看不清楚他的脸。”
……
那人站在队伍前头,鸭舌帽的帽檐低压,遮住了眉眼,却难掩那gu不羁的气质。
是那种一眼望去便知的高瘦身材,然而这瘦并不g瘪,像是漫画中走出的美少年。
他看似轻松随意的衣服g勒出了修长的四肢和紧致的腰线,显得分外jg神而利落。
周围叽叽喳喳,都在讨论着他。
“也不知道有没有nv朋友。”
“下训之后去问问呗,没有的话就拿下他。”
“帅是帅,就是感觉有点瘦。”
岑遥知听着她们的对话。
要是有幸窥见他脱下外衣,看到瘦削外表下隐藏着的肌r0u线条,也就不会说他瘦了。
万凌走下队伍,刚刚那个nv生趁机搭讪,“学长也去?”
“嗯。”
几个人时不时看他一眼,看得出来对他有意思。
“不知道学长有没有nv朋友?”
万凌答:“有。”
不仅如此,还当着岑遥知的面,故意提高音量夸起她来,“我nv朋友很漂亮,很讨人喜欢。”
另一个nv生八卦起来,“也是我们学校的吗?”
“是。”他余光往岑遥知身上瞟。
岑遥知心有不安,扭过头,跟李善他们的聊天。
两人的对话中,都是些关于对方ai好的话题,“你平时会做点什么,必然看,还是看电视剧。”
李善见岑遥知cha进她们的话题,问她,“你呢?”
“我ai好挺少的,平时看得b较多的就是韩剧,偶尔看点。”岑遥知回。
“看来大家都看剧呀,到时候我们可以在宿舍一起看呀。”
“对了,过几天有新电影上,关于青春的,要不要一块去看。”
“可以呀。”
……
万凌故意走慢了些,朝前面看了一眼。
拉练回来后,岑遥知觉得腿都要断了。不亚于跟万凌在床上za。
甚至更累。
晚上大家都早早洗完澡瘫在床上,根本不想动。
洗衣机滴的一声。
晾衣服的时候,岑遥知抖了抖外套,口袋里掉出一个东西。
还是李善看见捡起来给她的。
“什么?”
岑遥知一看。
躺在手掌心的是一个用草编织着ai心。
“你还会编这种。”李善问。
“不是我的。”
“是从你口袋掉出来的呀。”李善说着改变想法,“不过也可能是哪个你认识的人ga0的。”
“这是什么意思,不会是表白吧。”顾了了嗅到八卦。
岑遥知一想便知道是万凌的小把戏,在微信里问他。
遥知不是雪:【那个草是你塞进我口袋里的吧。】
w:【想不到小知同学竟然猜出来了。】
岑遥知好久没听到“小知同学”这个称呼,这四个字一出她有些动容,想起曾经跟他开心的往事。
遥知不是雪:【你能不能别把我当傻子。】
紧接着,一个小狗委屈的表情包发过来,动图上小狗的眼睛眨巴眨巴,眼泪泛起水光。
岑遥知没理会。
隔了几分钟,又是一条消息。
【不理我?你看不出我的浪漫就算了,还不理我。】
浪漫吗?
杂草多脏呀,要是被搅烂,洗衣机里的整整一桶衣服都要遭殃,他一个“重度洁癖患者”就不管别人si活了是吧。
遥知不是雪:【万凌,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
因为接连几天都面对着万凌,又在外界接收着万凌的消息。
夜里下了一场雨,让夏日更加燥热,宿舍开着空调,她又觉得有些冷。
真矫情。
岑遥知跟自己的评价就是如此。
享受他对她的好,想推推不开,想要迎上去又怕受伤。
回想起他说自己的生活费被扣,向白枝借钱算是印证了这件事的真实x。
遥知不是雪:【要是你没钱了,我给你,但是只是借。】
w:【r0u偿可以吗?】
岑遥知对此无语,不想回复,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w:【没拒绝就是默认了。】
默认你个大头鬼,她只是没想好怎么回复。
遥知不是雪:【不答应。】
w:【不答应也没用,现在的我身无分文,只有一个人在这,只能卖se。】
尽管屏幕呈现出来的只是文字,没有任何情绪,但是代入万凌的脸,再回想起他平时说话的语气语调,就是摆烂时会说出的话。
w:【你不是说不想当pa0友吗,那你就把我当鸭算了。】
遥知不是雪:【嫌脏,婉拒了。】
w:【我到底是被哪只猫叼走才脏的,你心里一点数没有?】
对质八百回合后,岑遥知认输,因为他说sao话的本事她实在b不过,几句话就把她说得浑身发烫。
窝在被窝里,本来宿舍的空调调到23度就很冷了。
一开始,他还会隐喻一番,【那只猫猫的爪子好软,跟你一样。】
后面直接单刀直入,【好想挼你的x呀,宝宝,要是可以隔着屏幕咬就好了,每次咬你,你会觉得痒吗,我问的是,下面痒不痒?】
【你现在在床上吗?我也是,可惜不在一张床上。】
配上一个叹气的表情包。
【好想跟你抱在一块呀,要是下面连在一块就更好了。】
【宝宝,你下面流水了吗?把腿夹紧点会不会爽呀,真的一点都不想我?】
……
岑遥知看不下去,把他拉入黑名单。
世界瞬间清净,可是……
xia0x却没法接受安静,张张合合,吐出一滩水。
军训结束,万凌还是像块狗皮膏药似的粘着她,走哪都能碰见他,次数多了,岑遥知都开始怀疑自己身上是不是被装了追踪器。
食堂里。
岑遥知跟宿舍的几个人一块吃饭,衣服不慎被汤汁溅到,在包里寻找纸巾的时候,一只手递过来一张纸巾。
“谢谢。”岑遥知抬头,还以为是谁呢。
只见万凌挥着纸巾,“不用谢。”
几个nv生的眼神都转向这个突然过来给岑遥知递纸巾的男生。
万凌好像恨不得所有人都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
“遥知哥哥,你好呀。”还是顾了了反应快,想到之前岑遥知的介绍。
“哥哥?”万凌目光往岑遥知身上打量。
疑惑的眼神里像是在问她,“我什么时候成你哥哥了?”。
“你吃了吗,没有的话,一块呀。”顾了了这个x格,跟谁都能打成一片。
“不了,妹妹慢慢吃呀。”说着r0u了r0u岑遥知的发顶。
语气透着诧异的同时又有些警告的意味。
岑遥知咽了咽口水,r0u眼可见的慌张。
万凌玩味地看着她,既然你要玩spy,那我就陪你玩好了。
我倒要看看你以后怎么收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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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宿舍里,得知这件事后的桑夜隼快要笑掉大牙,“就是到头来你还是成了哥哥,你不行呀。小知同学真的,笑si我了。”
他跟岑遥知的关系好,不亚于她跟白枝的关系。
四人小组里,也就桑夜隼一个人是没什么烦恼长大的,x格自然也是yan光开朗。
万凌冷眼看他,明明是把他喊过来出主意的,现在反倒笑话起他来。
“既然如此,你就当她哥哥好了,你要学会放手,然后祝福她。”桑夜隼苦口婆心地劝,实际是变相笑话他,出一些不切实际的馊主意。
“我还以为凌哥是个海王呢,没想到是个ai而不得的小丑。”同宿舍的江浔北从yan台进来,也来cha上一脚。
“大哥,我挺你,你加油把大嫂追到手啊。”在床上躺着的顾频昨晚熬了一夜,刚还说要续命的,这会跟诈尸一样弹起来。
万凌叹了一声很长的气。
宿舍回荡起好几个人的笑声。
“滚。”这会儿的万凌是真生气了,一脚踹向还在他前面晃悠的桑夜隼。
好在桑夜隼身手敏捷,pgu往前一缩,躲过那一脚,“怎么还气急败坏了呢,一点城府都没有。”
这群人,一个建议不给就算了,还都是在冷嘲热讽的。
江浔北学着顾频喊万凌大哥,“不过大哥是怎么喜欢上大嫂的呀?”
“给不出建议就别八卦。”万凌避而不谈。
那位续命者又诈尸,探出头来,“说说呗。”
桑夜隼语气慵懒,扭着转椅,替万凌回忆起往事,“从看不顺眼的小妹妹到暗恋上克星,然后nv朋友变前nv友的关系。”
“桑夜隼,不会总结就别总结。”
“那怎么分的呀?”顾频这会jg神得不得了,困意被八卦驱散。
桑夜隼已经做好离开他们宿舍的准备,生怕下一秒又被万凌踹,“可能是你们大哥狂妄自大吧。”
明明是岑遥知胆小怕事。
万凌脾气本来就不好,前面的话已经让他气急败坏了,这无疑更是火上浇油。
“滚回你自己宿舍,我们这不欢迎你。”
“气急败坏。”桑夜隼走出宿舍门口,还要故意回头说上一句。
桑夜隼走后,意味着八卦也随之离去,几人也是意兴阑珊,没再打趣。
夜里,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安静的宿舍里传出床板的吱嘎声。
回想起来,在十七岁遇到她之前,他像是一个混子,跟混子不同的是,他又是认真学习的。但却没有方向,浑浑噩噩地跟着父母安排好的路线走着。
的nv儿,岑弘章在载他爸妈去谈生意的路上不幸离世。
万家在愧疚和同情下,资助起了他的nv儿也就是岑遥知,并且还将她接到了家里。
开始时,万凌对她,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报复还没开始,“偷拍狂”的相机又对向他。
那次他揪住她,让她帮忙上药,她一个看起来单纯到眼里只有学习的人,竟然语出惊人,说是不会跟他za。
也是那一晚,她在他心里的形象改变,他也被她贴上了一个“变态”的标签。
两人在家里的相处就是一忍再忍,在学校视而不见,没有家人的情况下就是一个字,怼。
岑遥知也不是吃素的,加上她经常语出惊人,万凌更是好几次把说到嘴边的话咽下去。
是什么时候开始在意她的呢,万凌说不清。
可能是因为好玩,万凌最开始只是把她当成无聊日子里的一个乐子,可是最后乐子变成暗恋对象,他算是栽进去了。
那本日记从各种抱怨变成暗恋日志。
他盼望着,盼望着,盼望她察觉的那天。
可是,她眼里没有半分青春期nv生那种喜欢看帅哥,小心翼翼地悸动。
生活都被成堆成堆的书和卷子填满,别无其他乐趣,他都怀疑做卷子是不是她的兴趣ai好。
她也不是温吞腼腆的人,毕竟怼起他来是一点都不内敛。
虽说是si对头的相处方式,但是某些事情上,互相都会动容。
岑遥知不是凡事要出头的人,在年级里不算透明,毕竟时常徘徊在前十的人怎么可能会透明,但她却会故意让自己隐身。
万凌就大为不同。
全校学生多少都有点崇拜他,学习好,长得帅,关键家里不差钱,天之骄子一般的存在。
可是享受崇拜的同时,只要一有nv生给他递情书,他必然是拒绝的。
桑夜隼看着好兄弟这样,忍不了,吐槽他装。
万凌也不需要,他就想上课睡觉,回家补习,该摆烂的时候摆烂,该努力的时候努力。
直到那本日记被发现,一切的发展轨迹发生了变化。
那是她有点r0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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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遥知回到酒馆里,小猫朝她跑过来,在吧台上一跃而下,速度极快。
叶玥正端着托盘往吧台走,一个不留神,小猫已到她脚边,惊愕中,手上的托盘一颤,托盘上的酒杯顿时失去平衡,往前倾斜,然后跌落。
酒ye在空中划出弧线,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伴随着清脆的破碎声,玻璃杯四分五裂,琼浆溅起。
星星点点地洒在她的脚边,距离她不过半米。
她也吓了一跳,身t本能地向后仰,却意外地感到一gu力量稳稳地扶住了她。
“不好意思。”她以为是妨碍到了新进来的客人,还没回头就先说了抱歉。
回过头,只见万凌静静地站在她身后,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
“你?”
“我怎么了?有什么可惊讶的。”
“小猫是被玻璃扎到了吗?”顾了了指着地上狼狈的一片。
李善:“好像是。”
小猫猝不及防的闯入,被飞溅的酒ye淋sh,原本柔顺的毛发瞬间粘成一团,失去了往日的蓬松。
一块锋利的玻璃碎片无情地扎入了它柔neng的小腿,鲜血立刻渗出,染红了它白se的脚垫。
小猫痛得凄厉地尖叫,身t瑟瑟发抖,眼中是恐惧和无助。
它用另一只爪子去拨弄伤口,却只是徒劳地增加了疼痛。
看到这一幕,周围的人纷纷惊呼出声,岑遥知立刻蹲下身去。
她是所有人里面最紧张的,她抱起小猫。
万凌伸手想要接过它,“给我吧。”
“你送它去医院吗?”岑遥知问。
“不然呢,你送?”他一生气就会无差别攻击。
“我送就我送。”
说完扭头跟李善说一声,“我送它去附近的医院,等会儿你们回去不用等我。”
“行,你注意安全。”李善说。
顾了了一脸放心地说:“她跟她哥一块,应该没问题的。”
岑遥知听后看了万凌一眼,有他在才是不安全。
宠物医院里。
兽医正在给小橘猫拍片子,岑遥知跟万凌在外面等着。
“现在你竟然不怕猫了。”想起她刚刚一路上抱着sprg,他都有点没想到。
以前她可怕这只猫了,它稍微靠近一点,她就受不了,每次都会喊万凌把它带走。
“人都是会变的。”
好一句人都是会变的。可事实确实如此,喜欢的事物会变,喜欢的口味也会变,就连喜欢的人也会变。
“你对我的喜欢也变了?”万凌不喜欢绕圈子,直接了当问她。
变没变,岑遥知自己都没法确定。
但是一靠近他这束光,还是会心跳加速倒是真的。
“小猫的主人进来一下。”医生朝外面喊,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岑遥知跟万凌几乎同时起身,不带犹豫的。他们都默认自己是sprg的主人。
相互对视,万凌笑了,岑遥知却低下了头。
小猫受伤的小腿被缠上白se纱布,胖嘟嘟的,没法走路,万凌就将它抱在怀里。
此时已经10:50分,楠大宿舍门禁的最后期限是11点,过了这个点,要想进去就需要登记,被扣分是肯定的。
岑遥知打开打车软件,已经准备打车。
万凌突然开口:“你还要回去?”
“不然呢?”
不回去,陪你在这睡大街?
“来得及吗?从这打车到学校最起码要二十分钟,从离你宿舍最近的北门进去,就算你是跑过去的,到宿舍楼下也最少需要五分钟,而且这个时间,这个地段又不好打车,回去也是……”
“别说了。”她叫停,“那你说可以去哪?难不成住酒店?”
“不去酒店,我带你去个地方。”万凌故弄玄虚,脸上的笑深不可测,让岑遥知琢磨不透。
小猫也跟着叫唤,也不知是困了还是开心的。
九月底的楠枫,还是没有转凉的征兆,晚风不仅不凉,还吹走了燥热。
她在寻缘喝的那些酒开始上脸,脸颊红扑扑的,好在浓度不算高,没有醉到不省人事的程度,只有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下了车,跟着万凌进入大楼,出了电梯。环绕着的布局,很多扇门,有很多户。
万凌花了点钱,在学校附近买下了一间loft公寓。
原因不言而喻。
b去酒店方便。
打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客厅的一扇落地窗,宽敞明亮,从二楼俯瞰,同样可以看到外面的海景。
地面用木纹砖通铺,开放式的厨房,房子主要是原木和白se搭配在一起的se调。
晚上的月光洒进客厅,刚好正中茶几,对于她一个学建筑设计的人来说,这个光就很巧妙灵动。
岑遥知没想到他会在学校附近租房,边往里走,边问他,“你不会把生活费都花在这上面了吧?”
“不至于。”
岑遥知心想着,前段时间说的这么夸张,都要饿si了。
其实他就算没有万豪烨给的生活费,也不会饿si。
一进到屋子,她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进狼窝了,还是主动进去的。
sprg被万凌放到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岑遥知四处观察,公寓分为上下两层楼,不算大,但足够两个人住。
家具、摆件的风格也都是按她喜欢的简约风买的。
趁她注意力还在房子上,万凌从后面突袭,一只手拽住她两只手的手腕。
“你说过不会对我做出格的事情的。”岑遥知挣扎着,生气地怒吼。
在过来的路上,他确实答应她了。
“是呀。”他把头靠在她的肩上,月光下,男人眸se如点漆,眼神锐利,“可是这不是出格的事呀,我们以前不是经常做这种事吗。”
好,在这等着她呢。
他已经不是对她更加和蔼。
相当于是一个家庭里,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所以自小岑遥知就不喜欢岑馨,讨厌她给她布置没完没了的课外作业,报一些没有用的补习班,要求她变得优秀。
可是,就算熟悉的程度不是依赖血缘达成的,但毕竟血脉相连,始终逃不过这样的魔力。
岑遥知还是会下意识关心她这个母亲。
还在暑假的时候,她看着她一个人在家,午饭只吃一个三明治,还是忍不住问:“你就吃这些没营养的?”
岑遥知去厨房给她煮了一碗面,水刚开,从厨房探出头问她,“j蛋要吗?”
“可以。”岑馨会心一笑,往厨房里走。
岑遥知问:“笑什么?”
“只是很开心。”岑馨倚着门框。
“我只是不想欠你的。”
“难不成你还想还?”她笑了一下说,“我是你妈,我换胎十月把你生下来,从出生那一刻你就欠我的,你怎么还,一辈子都还不清的,况且我也不需要你还。”
“我……”岑遥知无话可说,因为事实亦如此。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孩子要报答我,生孩子又不是买养老保险,你平平安安,别总是气我,b什么都重要。”
霎那间,她反倒不懂她了。
面煮好后,岑遥知端着碗出来,对她说:“面好了。”
收拾完后她就背上包,准备离开。
岑馨看着她在门口穿鞋,问:“你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