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你清楚后再吃,别再吃恶女做的吃食啊!”
季锦言没吱声。
林玉又道:“话说回来,花家恶女好久没来咱们学院给花暮云送午食了啊!”
因着清鹿学院的午食出了名的难吃,身家富足的学子会让家里人送来午食,也有像他们一样结伴去酒楼吃饭的学子。
没出嫁前的花昭便经常亲自前来清鹿学院给花暮云送饭,嫁入国公府后,送饭这事儿也没落下,季锦言记得,自个每次外出吃午食时,见着花昭站在清鹿学院门口,便会毫不客气地嘲笑她一顿。
应该是从苏妃娘娘被打入冷宫开始,就没再见过花昭出现在清鹿学院门口。
“别在我面前提那个书呆子!”想到花暮云,季锦言心里就不爽,重重冷哼。
“好好好,不提不提。”林玉搓搓手,“今个早上的天,还有点冷啊!”他一脸的向往,“听到陈掌柜描述兔肉锅的滋味时,我便馋得不行,若非我爹这几日心情不好,今个这早课我都懒得去了。”
季锦言没吱声。
他在想,今个晚食,她会做什么吃食?
昨日辣到他嘴巴发麻的暖锅,他还想再吃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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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
吃过早饭的花昭拿了炭笔,在纸上画画写写。
直到放下手中炭笔,花昭满意拿起来一看,嘴角微勾:“咱们去街上吧!”
“小姐,这是什么呀?”阿绿凑过来问道。
夏桃叠着柜子里的衣裳,回头看了眼。
“竹筒杯子啊。等会上街,找个手艺好的木匠按照我画的图纸做几个竹筒杯子。”
“那这个呢?”
“是木质吸管,等天气炎热了,便可以做各种各样的冰饮放在杯子里用吸管喝,多方便啊。”
午时天热,让葛英送一杯冰饮去大理寺,真可谓是清凉解暑。
她得处处想着他,才能哄着他带自己进宫啊!
花昭带着两个丫鬟上街,找了木匠,顺便订做了个烤炉。
“是昭昭吗?”人流里响起一道声音。
短短两个月,物是人非
花昭似乎听到有人在唤她。
她转头,没看到有认识的面孔。
花昭收回视线,她看到有卖鸭子,上前问道:“老板,你这鸭子怎么卖?”
“大的四十五文,小点的三十五文。”
“我买五只,能否便宜些?”
“都要大的吗?”
花昭点头:“嗯,都要大的。”
讨价还价下来,五只鸭子总共两百文钱。
花昭刚从荷包里拿出碎银子,后方有人唤道:“昭昭。”
花昭的手一顿,回头看去,只见身后站着一名衣着朴素的妇人,约莫四十岁左右,可鬓角已经有了几缕银丝。
“真的是你,昭昭……我还以为看错了。”
花昭心里暗叹一声,该来的还是要来,她轻唤一声:“大舅娘……”
“昭昭怎么不回来看看你外祖母呢?”薛氏伸出手,替花昭把耳边的碎发轻轻授到耳后。
花昭的余光看到,薛氏原本白净柔嫩的手变得粗糙,指尖上有好几道伤口。
花昭眸光浮动,粉嫩的唇微动,欲言又止。
脑海里的记忆涌了出来。
苏妃娘娘被打入冷宫后的第三天,京城的大商贾苏家被人骗走八十万雪花银的消息不胫而走。
苏家是做生意的,不可能有这么多现银,他们在外借了四十万,被人骗走如此大的数额,而苏妃娘娘又因毁容失宠,再无出头之日,一时间讨债的人踏破苏家的门槛。
他们只得变卖大半家业,还清外债。苏家乃是染布起家,本以为只要有彩云坊这个招牌在,总能东山再起,谁知道同行搞鬼,苏家囤放在仓库的一批花罗香纱被大火烧成灰烬,无法按时交货,苏家损失重大不说,按照约定,还得赔付给订货的卖家一大笔钱。
一夜之间,苏家倾家荡产。
他们从最繁华的西昌街搬到最冷清的北街。
病来如山倒,外祖父倒下了。
“昭昭,你外祖父的病逝,与你没有关系。”
薛氏的话打断花昭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