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没有所谓的上一辈子记忆。虽然她的儿子李烨有过长长一梦。
如今呢,吕伭真的放下了,贾祤忽然有一种心爱玩具丢失的感觉。不是痛得难以接受,就是有一种淡淡的愁绪,很淡很淡。
永泰六年,冬日,腊月梅花开。
京都的一座茶楼雅间里,吕伭信步而来。
今日来此,吕伭是来相亲的。或者说是女方想?见一见他。
关于吕伭的奇闻京都甚多,这一回,这一桩婚事是舅母保媒。虽然男女未成婚之间见一面,这当然有一点过于的唐突。
不过只要这等事情双方有默契,不曾露了口风。见一见,便是见一面又如何。
男未婚,女未嫁,想?问一问相亲之人的期待。
若合,则继续走下去。
若不合,则早早了断,也免得彼此耽搁。勋贵儿女就是这般的洒脱自在。
雅间,在外?面有守门的护卫。
进了雅间,雅间也分里外?。外?间,还有守候的丫鬟。
吕伭来后?,客气寻问。
丫鬟请吕伭这一位吕爵去里间。待吕伭进去后?,丫鬟还是出了外?间,也去外?面护卫守着的廊道。
雅间的内屋里,茶香袅袅。满室温香,吕伭一进来后?,他愣在当场。
“吕郎君,许久不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入眼的也是熟悉的面庞。吕伭听着对?方的喊话?,他还是愣在当场。
听着这问话?后?,吕伭忙是见礼,道:“臣参见皇太后?娘娘。”
吕伭单膝行?礼。他参拜的勋贵武臣之礼。
贾祤走上前,她俯视着他,她道:“你……”
贾祤想?说些什么,想?了想?后?,贾祤才又道:“哀家做了一个梦。”
“哀家梦见自己不曾嫁给先帝,哀家嫁给了一位吕家郎,哀家也不曾改了名讳曰祤,而是依旧用着幼年的小名三娘。”
贾祤站在吕伭的身前,她讲了这一段话?后?,她才道:“吕郎君,你告诉哀家,哀家这一个梦会不会只是黄梁一梦。”
明明单膝跪地,还在参拜问安。听着皇太后?的这一番话?后?,吕伭却?是心间如黄钟大吕敲响一般。
等着皇太后?问话?时,吕伭抬头,他望着面前的女子。
是的,明明是皇家寡妇呢,贾祤没有做皇家的装束。
贾祤只是穿得简约,似乎民间的寡妇。素色的装束,更显得婉约又柔弱不能自理的温柔。
太温柔,就会像一湖的秋水醉人。至少吕伭是溺水之人一般的沉下去。
“三娘……”吕伭半晌后?,他喊了一声?。
贾祤认真的瞧着面前的吕伭,她道:“原来……”
“唉。”贾祤悠悠一声?的叹息。
这会儿的吕伭起?身,他问着面前的女子。他有千言万语,一时间他反而不知道如何问话?。
“三娘,你真的记忆起?前尘过往吗?”吕伭的语气里有期待。
贾祤轻轻摇头,她道:“只是愰然一梦,醒来时徒然记着一些。确也是大概记不得太清楚。”
“……”吕伭听得这话?,他的眼眸子里有失落。
“其时记不清,也不要紧的。”吕伭赶紧补充一话?道。他的声?音里有急切,他道:“真的不要紧,毕竟前世是我?失约,我?夭亡后?,留你一人,前世是我?没得守护了你一辈子。”
吕伭的眼中有失落。前世今生,他似乎总是错过许多。
贾祤听着这话?后?,她抬头,她望着他的脸庞,她说道:“前世的归前世,今生的归今生。”
“我?可听说,今个儿的吕爵爷是来相亲的。如今相亲的对?象不在,这是不是我?打扰了您。”贾祤的脸上似笑非笑,还是问了一话?道。
贾祤这一问,吕伭愣在当场。
这时候的吕伭才想?起?来,他貌似就是来相亲。
可再?瞧一瞧贾祤的态度,他道:“三娘,你阻止了一切,对?吗?”吕伭的语气里反而有期待之意。
“是啊,我?阻止了吕爵爷的一门好姻缘,你可怨了?”贾祤离开吕伭的身畔,她回身坐于榻上。
瞧着贾祤,吕伭回道:“不怨,不怪。”
“我?今日只有欢喜。”吕伭这时候真的挺高兴。
只是高兴之后?,他的心底又有一点空落落。他道:“只是欢喜之余,我?又担忧。我?……”
吕伭认真的问道:“我?还能娶你吗?”
这话?问的,吕伭自己心里都没底。毕竟贾祤如今的身份,她是皇太后?。
吕伭想?给皇帝当继父,这胆儿真肥,也真大。
“哈哈哈……”贾祤捂嘴笑出声?。
贾祤一脸笑容,她是挺开心的模样。瞧着吕伭站在那?儿,吕伭似乎挺踌躇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