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手按在笼子的电子锁上,输入会长告知的长串密码。咔嗒!
电子锁掉落在地。
谢黎正欲打开第二重锁,却是动作一顿。
他的余光瞥到阿尔温的手藏在身后,战斗服贴合在手臂上,勾勒出薄薄的肌肉线条。
阿尔温在暗暗蓄力。
谢黎默默将地上的电子锁捡起,重新锁好。
他绕到笼子另一边,蹲在阿尔温面前,好言相劝:“再不止血,你会死的。”
阿尔温侧开脸,默不作声。
谢黎挪了两步,继续道:“这样,等你把伤治好,我就放你离开,把你的财产也一并归还给你。”
阿尔温阖上双眼,一脸不信。
谢黎薅了下头发,有某个瞬间,他确实想过这个大反派要是挂了,就世界和平了。
但是,他是一位痴迷蝴蝶的昆虫学家。
上天让他再次见到本已灭绝的光明女神闪蝶重现于世,却又要眼睁睁地看着这只漂亮的蝴蝶死在自己面前。太残忍了。
谢黎犹豫片刻,跑出客房,回来的时候抱着一双漂亮的巨大羽翼。
“要不,把你的翅膀也还给你?”他不舍道,“不过已经被摘下来了,也接不回——”砰!
阿尔温忽然爆起,一拳重重砸在笼子上。
柱子不知是什么材质打造的,但绝对足够坚固。可就是这么坚固的笼子,却被阿尔温徒手砸弯了。
一般而言,雌虫的羽翼只有在接受雄虫的精神安抚,在受到极度愉悦的刺激下才会将自己的羽翼展开,以彰显绝对的臣服。
阿尔温眸底的蓝光诡异地流动,恨不得将这只一而再再而三羞辱自己的废物雄虫给杀了。
同一时间,两片轻如蝉翼的巨大蓝翼从谢黎手中缓缓飘落,小心翼翼地铺盖在他的脚边。
雄虫天生羸弱,妥妥的战五渣。
要不是雄虫珍稀,受到法律特殊保护,雌虫能一手捏死一只雄虫。
谢黎咽了咽口水,后退半步。太凶残了。
他一阵头皮发麻,胸口剧烈起伏,猛烈地咳嗽起来,扶着墙返回主人房。
循着原主的记忆,他在床头柜找到药物,拿起旁边的凉水,三两下把药给吃了。
片刻后,他的咳嗽终于缓和下来。
他走进浴室,摘下银色面具放到洗手台上,拧开水龙头,捧起冰冷的水泼到脸上。
洗了把脸,他逐渐缓过劲来。
双手撑在溅满水的大理石台面上,他抬头看向镜墙。
镜中男人很是斯文,带着一股大学教授独有的书卷气。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璀璨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