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纸屑纷飞,地面白色花瓣被卷起,混乱的白掺入更加混乱的白,试图将一切罪证毁尸灭迹。
他气愤地扯掉脖子上的项圈丢到地上,边往浴室走边继续扯掉身上的衣物装饰。
血色透明的蕾丝绣花头纱、红色星芒耳饰、白色的蕾丝手套和白玫瑰腕花、圆头中跟皮鞋、白色蕾丝网袜、暗红低腰露背洛丽塔裙……
拖拽着的凌乱铺了一路。
他走进浴室,见到昨晚留下的痕迹到处都是,脸颊潮红。
余光扫到镜墙映照出满是伤痕的身体,那双漂亮的蓝眸越瞪越大,他不可思议地走向镜墙,触碰着浑身皮肤灼烧般的伤口。
那是被微激光手术刀刺破划下的烧痕。
他的呼吸愈发急促,指尖落在脖颈上的刺痛伤口。
从脸以下,他的每一寸肌肤都被刀尖刺破,大量又重复地镌刻下同一句话——谢黎专属。
“混——蛋——”
一拳将镜墙砸碎,手渗出鲜红的液体沿着碎裂的玻璃纹路流下。
要不是古堡经过上次的摧残被特别加固过,现在这面镜墙已经被砸出一个大窟窿,墙面必定会坍塌。
阿尔温气得眼尾泛红,委屈巴巴地蹲坐在地上,抱住膝盖蜷缩起身体,把脑袋埋进双腿之间。
低低的抽噎声在寂静的浴室里久久回荡。
“我不要……”
“不要当玩具……”
“呜……我要你喜欢我……”-
“你要不要去找阿尔温?”
杰弗里无语地看着谢黎,着急道,“你们俩又吵什么?伊凡被喊走了,我一个虫生不出小雄子呀,这场磁暴也不知道还能持续多少天,时间很紧迫的。”
杰弗里虫生头一回希望凛冬的磁暴能来得更猛烈、更持久一些。然而,他明明有老婆,老婆却被借走了,不得不跟一个雄子在这喝闷酒。
“我说,你拉着我喝酒,我喝了五六杯了。”
他喝得有点上头了,拿过一只空酒杯就给谢黎倒了满满一杯酒,推到他面前,“你在那喝茶,有你这么办事的吗?”
他豪爽道:“喝点壮壮胆,雌君而已,生气就由着他生气,都两三天过去了,他肯定消气了,肯定在想怎么跟你道歉。”
谢黎薅了下头发,懒洋洋地趴在吧台上,苍白的指尖在洋酒瓶口转了一圈,闻着浓郁的酒香,慢慢将酒杯推开。
“喝点。”杰弗里把酒又推了回去。
谢黎意味不明地抬眸,瞥了杰弗里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淡淡道:“不能喝。”
“不是吧,不会是阿尔温不让你喝,你就不敢再喝酒了吗?”杰弗里震惊道,“以前你可是比我能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