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昌平上面还有人。”楚白对着缴获的毒品和管制刀具分别拍了两张照,“按照目前的情况看来,他很有可能只是下面一个负责分销的,甚至只是送货跑腿的。”
“真是个好消息。”邢司南站起来,顺手摘掉手上的一次性橡胶手套,“把这案子破了,今年就用不着为了那几个钓鱼执法的名额,再跟老王他们争个你死我活了。”
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他做起来就平白无故比别人多了几分赏心悦目。楚白强行把自己的视线连同思绪一道从邢司南身上移开:“……关于这个吴昌平,我们了解多少?”
“不多。只知道他是粤西省邕城人,出生于1987年。高中毕业后跑到越州打零工。八年前,他曾因为聚众吸毒,被送进戒毒所强制性戒毒两年,出来以后就失去了消息。直到半年前,他因为涉及一起团伙贩毒案件,被越州警方立案调查。”
“婚姻状况呢?有孩子么?他家里还有别的亲人吗?”
邢司南一怔,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去让杨朔查。”
楚白点点头,溜溜达达地往卫生间走,打算再去查探一番。正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响动,虚掩着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浅蓝色警服的年轻男人带着几名痕检员走了进来。
邢司南跟他打了个招呼:“过来这么快?”
“这个点过来路上不堵。”年轻男人探究的目光在楚白身上停留片刻,冲着邢司南耐人寻味地一笑,“邢队,不介绍一下?”
“这是楚白,今天刚加入临平分局。”邢司南走到楚白身边,“这是江陆鸣,临平分局刑侦队的一员,平时主要负责各类案件的技侦和痕检。”
“欢迎欢迎。”江陆鸣走过来,同楚白握了握手,“楚警官真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不知道之前在哪里高就啊?”
“……”楚白道,“我忘了。”
“……”江陆鸣由于过于震惊,一时间遗忘了表情管理,“忘了?!”
即使是楚白本人也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个听上去十分蹩脚的借口。他只好解释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之前……”
“他之前在一次行动中受伤失忆了。”
楚白转过头,邢司南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俩中间,将两人一左一右隔开:“好了,别在这聊这些有的没的了,各忙各的去。尤其是你江陆鸣,别怪我没提醒你,今天的工作量不小。”
江陆鸣看了眼地上码着的管制刀具和塑料密封袋,深沉地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忧郁:“我看出来了。”
吴昌平在这个屋子里停留的时间过于短暂,以至于他根本来不及留下什么痕迹,大部分摆设都还维持着他入住前的原状。楚白一手拿着手机,仔细比对着房东出租前留底的照片和眼前的房间。
一张垫着席梦思的木板床,左右放着两张上了粉漆的床头柜。一人高的衣柜门被打开,里面空空如也,只在最下面胡乱堆了几件换洗衣物——这大概是整个屋子里唯一属于吴昌平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