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司南幽幽道:“坐那么远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于是楚白又挪回来,坐在邢司南旁边,低着头噼里啪啦的打字。
“聊什么呢?”
“哦,杨朔说让我们到了给他发个消息。”楚白头也不抬,“禁毒支队的萧队已经把人带回来了,现在在局里轮流审着,看看能不能撬出点什么。”
邢司南越听越不对劲:“等等,他为什么不直接找我?”
楚白闻言,声音微妙地停顿了一下:“……我不知道。”
他放下手机,战战兢兢地抬起眼——山雨欲来风满楼,邢司南的脸色黑如铁锅底,满脸都写着“小兔崽子翅膀硬了竟然敢跳过我直接私联别人”的难以置信,宛如一位儿子早恋多时还被蒙在鼓里的鳏寡老父亲。
空气一时凝固,许久以后邢司南缓缓开口道:“……回去就让他去老王那加班。”
楚白在心里替杨朔默哀三秒,带着无限惋惜与遗憾地将这条消息转达给他,并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迅速地关掉了手机。
邢司南哼笑了一声,不予置评,自顾自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楚白叹了口气,失去了手机,这段长达三个小时的车程比在飞机上还难捱,他只好凑过去,拍拍邢司南的肩膀:“聊聊?”
邢司南勉为其难地睁开一只眼,自上而下地打量他:“聊什么?”
楚白张口就来:“聊人生。”
邢司南顿时难以言喻地看了他一眼。
“看吧,我说聊别的你也不信。”楚白耸耸肩,“还能聊什么,聊案子呗。”
邢司南略微侧过身:“阁下有何高见?”
“我就是在想……如果吴昌平的孩子根本就不在n市呢?”楚白看着窗外,流光浮影在他眼睛里一闪而过,“又或者,我们找到了吴昌平的孩子,但他还是不愿意开口怎么办?”
“条条大路通罗马,这个法子行不通,换一个法子不就得了?”邢司南顿了顿,奇道,“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干什么,我看你一天到晚蔫了吧唧的,原来脑子里想的都是这种事情?”
楚白:“……”
邢司南讲起歪理来头头是道,滔滔不绝:“犯错又怎么了?警察也是人,犯错不是再正常不过了么?我们的日常工作不就是这样,不断排除掉错误的选项和线索,才能找到那个唯一的正确答案。”
……好像是有那么些道理,楚白默默地想,但蔫了吧唧是什么鬼?他明明每天上班都兢兢业业,恪尽职守,牢记初心,艰苦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