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知道你是傅时晏捡来的便宜儿子,怎么了?”宋既明乜他一眼,“臭小子,真当我们这些老头子是干饭的么?”
楚白沉默了几秒:“……我父亲死前的一个星期,为什么会突然不远万里,从昭通跑到越州?他是来找你的吧?”
“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小兔崽子。”宋既明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了,“你该不会以为他的死和我有关系,所以怒气冲冲地上门兴师问罪来了吧?”
楚白看着他,握刀的手很稳:“那你是么?”
宋既明反问道:“你觉得呢?”
楚白和他对视,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无声地较量了几分钟后,他收起了刀。
“坐下说。”宋既明指了指客厅的沙发。他这才注意到楚白一直用左手拿着刀,而右手不自然地垂在身侧,顿时有了些不太好的联想:“……你都干了些什么?”
“没什么。”楚白不以为意地看了眼自己的右手,很快移开了视线,“他到底为什么会来越州找你?”
宋既明正翻箱倒柜地找他八百年没用过的止痛药和消炎药,闻言无奈道:“我不是说了么?是因为你。”
“因为我?”
宋既明没立刻回答他——他在厨房忙碌了一会儿,拿着药片和水杯走回来,将水杯放在楚白面前,而后在他对面坐下。
他斟酌了一下措辞:“那个时候,傅时晏已经被人盯上了。但是他不确定是谁泄露了消息,也不确定他还能活多久。所以他连夜赶来了越州……因为他放心不下你。”
“他希望在你完成任务回来的时候,至少还有一个人,可以替他照看你。”
“……”楚白冰凉的手指握住了还带着余温的杯壁,他怔怔道,“是么?”
他很快回过神:“但这些都只是你单方面的说辞,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宋既明冷笑一声,反问道:“那你又有什么证据来怀疑我?就凭傅时晏在死之前来过越州?”
楚白抿了抿嘴唇,脸色苍白。
“如果我真的是出卖了傅时晏的人,你以为你能活到今天,能这么肆无忌惮地每天挑战上级领导的承受能力?”宋既明道,“楚白,你之所以那么顺利地调任到临平分局,是因为我在你的申请上签了名,写了‘同意’!”
楚白嘴唇动了动,像是想反驳又找不到什么词。宋既明定定地看着他,字字句句掷地有声:“更何况,我没有理由要害傅时晏,也没有理由要害你。”
“傅时晏死了,我同样很难过,我同样希望能找到那个害了他的人,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毫无证据胡乱揣测,更不意味着……”
“你能把自己的身体和命当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