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
烦人。
邢司南弹了弹那张纸,皮笑肉不笑地夸奖道:“线画的挺整齐啊,楚白同志。”
楚白抿了抿嘴唇,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细密的阴影。邢司南俯下身,单手撑在他旁边的桌子上,不咸不淡道:“那就奖励你,再跟我一起去‘繁花’走访一趟吧。”
目睹了全程的杨朔:“……”
所以画线画的整齐为什么有奖励?奖励为什么是和你一起去同志酒吧?姓邢的你其实只是想滥用公权吧!
楚白听见这句话,终于慢吞吞地抬起了头。他看了一眼屏幕上莫一帆的照片,非常轻微地皱了皱眉,又很快地移开了视线。
“……随便你。”
邢司南直起身,重新走回投屏前:“总之,现有的种种证据都指向‘繁花’酒吧,无论是最初的受害者还是新的受害者,他们除了都是年轻男孩,且性取向都为男外,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生前都在‘繁花’酒吧呆过。”
杨朔不怕死道:“要按这么算,你不得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么?”
邢司南看了他一眼,凉凉道:“恕我直言,你比我还年轻三岁,岂不是更符合凶手的目标受众?”
论嘴上功夫,整个临平分局除了楚白就没人能在邢司南那边讨着好。杨朔想反驳,但似乎又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只好重重地哼了一声,以示自己敢于抗争的反叛精神。
邢司南没搭理他,继续往下道:“基于此,我们认为,凶手很有可能针对的是同性恋群体,而毁容这一行为则显示出了凶手极为强烈的负面情绪,凶手再犯的可能性很大。我们接下来侦查工作的方向,要重点放在对‘繁花’酒吧人员的排查上。”
他环顾了一圈四周:“关于这个案子,在座各位有什么看法么?”
长桌上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情之凝重,表情之迟疑,宛如上课遭到了老师突击提问的小学生。江陆鸣沉吟片刻,率先做出了良好表率:“如果是下毒,凶手是怎么向受害者投放毒品的?房间里有找到凶手投毒的相关痕迹与证据么?”
“目前还没有。”邢司南摇了摇头,“死者不太可能在回到房间后再次进食,包括视频监控、房间内残留物等,也没有证明凶手和死者在房间里饮食的证据。我更倾向于,凶手是在酒吧里对死者下的手。”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他就已经做好了要杀掉对方的准备。”
这个结论简直叫人毛骨悚然。在受害者眼中,或许只是一次与往常一样平平无奇的交谈,一杯来自于好心的陌生人请的酒,殊不知对方已无声无息地为他敲响了丧钟,静静地注视着他迎接死亡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