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见你了。”邢司南抱紧了他,“所以就来找你了。”
“……”叶俊沲牙酸道,“劳驾,两位,能理解你们小别胜新婚的心情,但是这里还站着我这么活生生一个大活人呢!”
邢司南完全不顾虑叶俊沲的心情,抱着楚白不撒手。不仅不撒手,还要杀人诛心:“所以叶警官,您不觉得自己出现的……特别不合时宜么?”
“……”叶俊沲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他看向楚白:“你到底看上他哪点了?”
“他不看上我才奇怪好么?”邢司南松开楚白,扶住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一遍,得出结论,“不错,看着气色比我走之前好多了。”
楚白一愣,心说那我之前气色是得有多差……
邢司南仿佛看透了他内心的想法:“你在直升飞机上那阵不能说是气色差,那都快没气儿了。后来在医院里情况才算稳定了一些,宋既明又天天催命似的催我回去……”
“我处理完工作,第一时间就赶了回来。”他顿了一下,语带奚落,“……没想到一回来,就撞见有人趁我不在挖墙角。”
遭到点名批评的叶俊沲摸了摸鼻子,干笑一声。虽然心里知道楚白留在滇南的概率微乎其微,但带着顶头上司任务来的叶俊沲还是准备垂死挣扎一下:“什么叫挖墙角?楚白从大学一毕业就在我们滇南了好么,要说挖墙角,难道不是你们横刀夺爱把人拐跑了?”
“瞧您这话说的,我局一向贯彻独立民主自由公开公正的原则……”邢司南微微低头,关切地看向楚白,“怎么着,你自己选吧?”
楚白:“……”
叶俊沲痛心疾首,苦口婆心:“楚白同志,想想你的初心!想想你的抱负!想想你一开始是为了什么才来的滇南!”
其语气之悲愤,掷字之铿锵,就差没把“大王!别被这小妖精给迷惑了!”喊出口了。
“……”初心和抱负么。楚白转过头,看向傅时晏的墓碑。他曾经或许的确有过初心和抱负,有过少年意气的时候。但如今,他已经独自一人在这条漫长的道路上行走了太久,久到他已经快要开始忘记,他最初是怀着什么样的想法,踏上了这条无比艰难的道路。
说来可笑,当一切尘埃落定,当血海深仇随着季沉的死一齐烟消云散,他站在傅时晏的墓碑前,想的竟然是,如果他没有选择走上这条路,傅时晏是不是就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