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把被骂的风险丢于脑后,他迫不及待地翻开工具箱,暂时投身拆卸事业。
犯人确实被锁住了,脚踝的铁链看起来不在可以暴力拆卸的范畴里,根据生活环境来看锁了不到两天,也结结实实饿了这么多时间,这会正目不转晴盯着松田警官头顶的发旋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松田阵平察觉到了,简单抬眼看了人一眼:“听说你想要见我。”
目暮警官刚想说你小子说话还是这么冲,瘦小男人结结巴巴的话语却截断了他未出口的语句:“我,我,我对不起你们。”
拆卸好手研究了一下,决定用最质朴的办法拆连接处,边摸螺丝边顺口回他:“确实对不起,浪费了不少警力找你,越狱数次,在公共场合安置危险品危害公共安全,早该进去了。”
犯人急切地前倾反驳,不太好闻的气味扑面而来:“不是这个!他们,那群魔鬼折磨我,他们说我有罪,让我赎罪……明明是警视厅不遵守规则,先把我兄弟枪毙了!”
说到这个,当初天平审判里主持人也说另一个犯人是被枪毙的,但是他的印象里明明是无良媒体的再次重播表示炸弹正在拆除中,一号犯人想要告诉警察怎么拆弹,却在横穿马路的途中遭遇车祸不幸身亡。
所以面前这个痛哭流涕的家伙摁下了卖家千叮咛万嘱咐不许摁下的引爆键。
松田阵平抽空回眸给自己上辈子上司抛了一个疑问的眼神,目暮警官配合摇了摇头表示并不是,当时没有持有枪的警员巡逻,另一个犯人由于是孤家寡人,唯一的亲缘兄弟还进去了,尸体是警视厅帮忙收敛的,确实是意外车祸无疑,车主也已经进去了。
那没事了,不会是面前这个家伙精神错乱吧。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的松田阵平也没和人多唠几句的闲心,拆完脚铐收拾好东西就要走,走晚了萩原研二来接他撞上告状预备态的苏格兰,两位食物链顶端不知道会怎么说教:“你想说什么回警视厅说吧。”
“不,不,我还有话要说!”犯人急躁地伸手,在即将揪到松田的衣角时却又畏缩回去,“你能不能原谅我?虽然,虽然这样,但是除了我兄弟外没有人死,我只是想要搞点钱治病,为什么我要被他们折磨,我的兄弟也死了啊!”
他跪在地面上,泪水冲刷在脸庞流下两道滑稽黢黑的印记:“我只有这么一个兄弟……爸妈死得早,我们扶持着一起长大,他才刚成年就得了骨癌……我发誓只是想搞点钱,我们未来有钱会努力还的,他那么善良,炸弹也是我去买,我安装的,为什么死的是他?凭什么?”
“自制炸药拿猫咪做实验也是为了防止炸到无辜的人,富商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们这不也是匡扶正义吗?凭什么,我要遭受这些……”
豆大的泪滴砸在地面上,众人皆默默看着语序颠倒混乱的可怜男人跪在警察面前忏悔,画面传出去都可以被媒体批判警视厅办案态度了。
唯有站得最近,及时避让的松田阵平听清了他后续的喃喃:“如果不诚心悔改,还是会被他们抓回去的,我已经悔改了,我真的已经,悔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