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
“我个人倒是可以给你一笔资金,毕竟我也是纪家的二小姐,我爸还是集团上一任总裁,我给你投资,也算是纪氏给你投资了,你就算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会怀疑这笔投资的含金量。”
纪欣尧自己都被限制开销了,哪有闲钱给名不经传的小公司投资。虽然如此,她还是装得一副十分阔绰的模样。
任骁果然被迷惑住了,他求成心切,也没有去分辨纪欣尧说的话的份量,现在一心只想拿到资金,把“揽月”盘活。
“这么说,你是打算投资我的公司了?”任骁欣喜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纪欣尧端起酒杯,看着任骁的眼神意味深长。
任骁长得不差,大学时,他在学校里还挺受女生欢迎的,接触的多了,他就能准确地分辨出女生对自己有没有意思。
纪欣尧当初给他递名片的时候,他就看出了她的心思,只是一直装作不知道,但是现在,似乎不能再继续装糊涂了。
在这当口,任骁想起了闻月,他不愿意做对不起她的事,可他没得选择。
“揽月”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这个月工作室的租金都交不出来了。任骁的几个朋友一开始和他一样怀有雄心壮志,但是经过几个月的磋磨,现在都开始打了退堂鼓,甚至提出了退出,为此任骁还和他们吵了一架。
创业的事是任骁提出来的,公司不盈利,他的压力最大,实在撑不下去了,只能和家里开口要钱。他爸妈当初就不同意他创业,这下更是找到机会,一直劝他回江城,老老实实地找份工作。
回江城就意味着创业失败,他以后在他堂弟面前就永远抬不起头来,而且,放弃“揽月”,无疑就是承认纪则临的看法是对的,他的确没有能力,给不了闻月更好的生活。
到了这份上,任骁不可能往后退,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都要做出点儿成绩来,而纪欣尧现在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只是逢场作戏,任骁在心里对自己说,这半年来他见过那么多企业家,哪一个没点儿心机和手段,他并不是背叛闻月,只是为了他们的未来而已。只要拿到投资,帮公司度过了当前的危机,就不需要再讨好纪欣尧了。
任骁下定了决心,掩起眼中的纠结,伸手接过纪欣尧手中的酒杯,迟疑了一秒,仰头把杯子里的酒一口气喝尽。
……
年中旬,闻月回江城待了三天,见母亲精神状态好多了,就飞回了青城。
任骁来接机,看到闻月迎面就抱了上去,紧紧地拥着她。
闻月察觉到任骁情绪不对,询问道:“怎么了?”
“没。”任骁顿了下,说:“就是想你了。”
“我就回去了几天而已。”
“一天不见你,我都想得不行。”任骁抱着闻月不放。
闻月轻轻推了下任骁,说:“我有点儿累,想回学校休息。”
“我开了车过来的,现在就送你回校。”
任骁松开闻月,接过她的行李箱往外走。他开的是一辆奔驰轿车,汽车看上去还是崭新的,似乎价值不菲。
闻月看向任骁,他解释说是租的车,她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但什么也没说。现在的任骁是听不进去的。
这次回去,闻月和母亲聊了很多自己和任骁的事。她察觉到他们的这段关系出了问题,但不知道该如何解决。她反省自己是否过于不包容,才会频频失望。
但母亲告诉她,一段关系如果让她感到了不适,那么就需要她重新去审视彼此,再去判断问题出在哪儿,能否修补,还能不能继续走下去?如果不行,那就不要再留恋。
闻月觉得母亲说的有道理,因此打算花上一些时间来整理和任骁的这段感情,思考他们将何去何从。
车上路后,任骁看了闻月一眼,问:“月月,我们两周年的纪念日就要到了,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或者想要的礼物?”
闻月恍了下神,没想到这么快就要两年了。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什么需要的。
“那我自己看着办了?”
“好。”
任骁兴致勃勃的:“两周年是个大日子,我要好好计划一下。”
闻月回以一笑,因为飞行的疲惫,她并没感到特别的喜悦。
到了青大,闻月没让任骁送自己进校,任骁也的确有约在身,把闻月送到校门口后,便说自己有工作要忙,赶去了市中心。
从江城过来,闻月照例给室友带了特产,陈枫接过闻月递来的东西,瞄到她桌上一份包装好的梅花酥,顺嘴问了句:“这是要给王老师的?”
“嗯。”闻月点头。
现在学院里的人都知道闻月虽然是挂在陈晓楠的名下,但实际上是王瑾珍的学生。陈枫不意外,又问:“你上周末没去庄园,这周要去的吧?”
闻月犹豫了,她知道自己这样不好,但又担心去了庄园,会碰上纪则临。那天晚上,和他一起躲在窗帘下的场景始终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即使雨已经停了,但那种潮湿的感觉一直笼罩着她。
思来想去,闻月最终还是决定暂时不去庄园了,她给陈妈打了个电话,让她帮自己和王瑾珍说一声,结果陈妈告诉她,王瑾珍住院了。
闻月一听,顾不上那么多,当即离开了学校,打车前往医院。
王瑾珍在青城一家私人医院里疗养,闻月到医院后,一路问到了病房,敲门进去后,就看到老太太坐躺在病床上,戴着眼镜,捧著书在看。
陈妈见闻月来了,招呼她进来,自己离开病房,把空间让给她们两个说话。
闻月看王瑾珍面容消瘦,人比纪书瑜生日那天憔悴了许多,担心地问道:“老师,您怎么样了?”
“没什么,老毛病了,是陈妈小题大做,非得让我来医院做个检查。”王瑾珍放下手上的书,朝闻月招了招手,等她在床边坐下,才慈爱地问:“什么时候从江城回来的?”
“今天上午。”
“那不是才回来就跑医院来了?”王瑾珍轻叹一口气,说:“我都和陈妈说了,别和你们说我住院的事,她这嘴啊,就是不牢靠。”
“陈妈那么担心您,您这样说,可就不够体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