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桐月!”宋归鸦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这张脸,实在做不到粗蛮地推开她,只能出言警告。
只是这一张口,声音竟带着一丝颤抖,瞬间失去了原有的震慑力。
这种陌生且不受控的身体反应让宋归鸦心烦意燥。
可奚桐月似乎还不肯罢休,游动的手指肆无忌惮地挑衅着她紧绷的神经。
忍无可忍之下,她猛然起身,反将奚桐月抵在露台的围栏上,疾言厉色道:“闹够了吗?”
一时间,身后的夜色似是化为了一隻极度凶恶的野兽,只需稍稍用力,奚桐月就能被那张深渊巨口吞噬殆尽。
可奚桐月却没有表现出丝毫慌乱之色,因为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一隻温热纤瘦的手掌正抵在她的后腰,牢牢地牵引着她。
她索性就着这个姿势,欣赏着眼前的女人耳垂鲜红欲滴,却拧着眉一本正经装强势的样子。
空气似乎静默几秒。
两人交缠的气息让宋归鸦心神迷乱,她仿佛看见眼前的女人正在跟某个熟悉的影子相重合,一向清澈明锐的眼眸里,此时迷蒙一片。
直到察觉到奚桐月眼底的玩味,她才陡然清醒过来。
宋归鸦手腕一动,将奚桐月拉回到安全的位置,随即迅速后退半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既然奚小姐醉了,契约的事我们就下次再谈。”
说完,宋归鸦径自就要离开,拉开房门的瞬间,听到奚桐月叫她:“等等。”
宋归鸦顿住脚步,回头看她。
奚桐月端着酒杯,一脸戏谑道:“床还没暖就走了,宋小姐这是要违约?”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
迅速且无情。
听到仓皇的脚步声逐渐走远,奚桐月微微勾了勾唇,原本醉意熏然的双眸倏尔变得清醒透亮,浮出一抹让人看不懂的情怯。
她在露台上站了许久,仿佛是在品味空气,呼吸间轻缓而匀长。
直到腰后的余温散尽,她才放下空酒杯,朝浴室的方向走去。
宋归鸦向来都有晨练的习惯,但如今让她在院子里耍枪弄棍显然不合时宜,所以她选择了更符合现代人的锻炼方式——晨跑。
既然来到这个世界,就要遵循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和麻烦,不止晨练,以往的许多习惯都需要重新做改变。
所幸这对于宋归鸦来说并不算很难。
作为一名出生于帝京,却常年需要四处征战的武将,近至北漠,远至波斯,她皆有涉足。
无论去到哪里,她都必须要迅速地适应当地的生存环境和生活习性,以保证身体状态能始终保持在最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