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组这脸算是丢尽了。”
“……”
吃完早饭,迟霍和杜笛风去林子里设置陷阱,捕猎加餐迎接首领上任。
秦依受了伤,黎星若便主动包揽了洗碗的工作。
宋归鸦一心隻想早点去把床做出来。
准备起身的时候,秦依忽然盯着她的脖子问道:“宋老师,你脖子怎么了?红了一大片。”
听到这话,抱着一堆竹筒的黎星若也看了过来,“真的诶,好红,还有两排深深浅浅的印子,还挺整齐的,这怎么弄得?”
早上宋归鸦去洗漱的时候,就发现脖间隐隐作痛,对着水面一看,发现是被奚桐月咬了一道不浅的齿痕,短期内都消不下去的那种。
身上穿的兽皮是短领的,绑着狼齿坠子的绳子又细,完全遮挡不住。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她便在去找竹子的时候,趁镜头不注意,在仙人掌丛捉了几隻胭脂虫,碾碎在指尖,不着痕迹地涂抹在齿痕上。
这样一来,脖子上的红印虽然更加明显了,但齿痕却在其装饰下,变得更像是过敏症状。
宋归鸦默了默,面色不变道:“兴许是夜里被虫叮了,有些过敏。”
闻言,原本还一脸兴味想看宋归鸦怎么解释的罪魁祸首瞬时脸色一黑,兀自朝着堆放竹子的空地走去。
黎星若露出一张天真无邪的面容,不解道:“奚老师这是怎么了,感觉好像有点不高兴?”
秦依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宋归鸦暗道一声不好,“我去帮奚老师做竹床。”
说完便径直跟了上去。
行至空地,奚桐月的神色已经恢復如常,正拿着锯子在竹节上比划。
恍然间,那把锯子似乎变成了一柄长剑,让宋归鸦回想起初入宫时,嬷嬷带她穿过一片竹廊,口中念叨着死气沉沉的宫规,告诫她日后要以公主为重,侍奉左右。
她听得不耐,一路上都在想着法怎么触犯宫规,被赶出宫去,回到军营里去跟阿娘手下怎么都打不过的左都尉讨教枪法。
直到行至竹廊尽头,嬷嬷唤她行礼。
她敷衍地抬了下手,行了一个武将礼,一抬眸,入眼的便是尚且年少的奚桐月一袭锦服,手持长剑,以竹为敌,对着眼前的茂竹就是一顿毫无章法的乱舞。
茂密翠绿的竹叶被砍的四处乱溅,奚桐月身处其中,衬得本就白嫩的肌肤如玉般无瑕,而眼尾那颗极小的红痣,在一片绿意当中尤为显眼。
似乎从那时起,奚桐月便成了烫在她心底最深处的那一点朱砂。
直至身死,都未曾磨灭。
可奚桐月呢?
宋归鸦感觉脖子上的齿痕宛若在隐隐作痛,她忖了忖,上前将奚桐月手里的长锯接过来,“奚老师想要什么样的床?我来做,你在旁指点便可。”
奚桐月没有阻止宋归鸦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