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卓十分感动老姜的抗压,先表示感谢,然后问道:“姜行长,这两天你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中行的李行长?”
银行之间的掌门人往往相互熟悉,而老姜和中行的掌门人不是一般的熟悉,李行长正是从工行出身,他们两人当了许久的同事。
这也是方卓把目标对准中行的一大原因,有老姜这种地位的领导从中介绍,必然事半功倍。
“老李?你找他干什么?”姜行长讶异。
“听说苏格兰皇家银行搞了个拉郎配,我还挺愤慨的。”方卓说道,“这次为了工行所筹集的资金规模几乎可以取代高盛了,但姜行长既然还是属意高盛来当战略投资的大头,这部分溢出的资金就想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机会。”
姜行长听的眉头直皱,愤慨不愤慨的在瞎扯,资金溢出不溢出的不确定,但这方总这胃口着实不小。
从安联到运通又到中行。
你这边工行的事情还没搞定,就瞧着另外一家,接下来还要干什么,那真是想都不敢想。
他缓缓说道:“方总,我得提醒你,你搞同一个架构的收购财团再继续往下,审批上会有难度的。”
不是说银行与机构谈好就能签约的,还要上面过审,如果高盛+iga基金进行合作,必将招来更严格的审批。
“嗯啊,姜行长说的是。”方卓同样知道这一点,解释道,“如果中行真有这个意愿,我愿意把禁售期的时间约定写入合同,而且,这会是符合规定的最后入股。”
按照证监的规定,入股同质中资银行不得超过两家。
像淡马锡已拿下民生银行455和建设银行51的股权,它也有试图继续入股中行,但被很明确的否决。
但也不是没有方法规避,苏格兰皇家银行连招呼都不打就转手找了美林证券和李家城基金,这样的形式如果能过审,那如果以德银为皮,高盛和iga隐在幕后也不是不行。
姜行长沉吟半晌,最后说了句:“中行的情况和我们不一样,它那边是签了合同的。”
“资金不是还没交割嘛,何况,这交割的资金来源也和约定的不一样,苏格兰皇家银行自己没做好,当下还是有空间的。”方卓说道,“所以才想请姜行长帮个忙。”
姜行长左想右想,胃口大归大,对中行还真未必是坏事,这个禁售期也可以对行业有推动。
他刚想答应,又忍不住多说了句:“方总,就算苏格兰皇家银行的动作都待商榷,你这样挖角还是容易有风波。”
“又想赚钱,又想风平浪静,哪有这么好的事呢?前面有高盛和德银顶着,中行这边我也就是喝口汤而已。”方卓笑着感谢道,“谢谢姜行长提醒,不管是工行还是中行,只要能够合作,我都会尽我所能的。”
话说到这里,姜行长也就应了下来,居中引荐而已,真正能不能合作得是中行那边判断。
他没有拖延时间,这天下午就联系了老朋友,说起这件事。
而另一边,方卓也给保尔森打了个电话,一点没提工行,只是邀请他一起拜会中行的掌门人。
保尔森多少有些意外,想起的是那天早餐聊天时的一句话——又何必仅仅盯着工行一家呢。
他立即答应下来,愿意一起登门拜访。
方卓在暂时拉上这位工行竞争者之后把中行的事情通报了张红力。
张红力几乎是立即激动起来,迅速的赶往方总下榻酒店。
结果,当他到了却被告知,方总正在会议室开会。
开会?开什么会?
自家德意志银行没得到通知啊!
张红力心有不安,有些担忧方总在筛选更多的合作者,他一边耐心等待,一边把电话打给了合众和华盛顿那两家来打探口风。
然后,合众和华盛顿对中行的消息一无所知。
张红力松了一口气,同样没有透露新的机会。
下午五点钟,会议结束。
“嗯?张总,你怎么来了?”方卓拿着文件,走出会议室,瞧见了不速之客。
“我不当面和方总说两句,我心里不踏实。”张红力肃然答道。
方卓皱了皱眉,低声和负责易购物流的董学友嘱咐了几句,把和他的交流推迟到第二天,然后才带着张红力回套房。
“方总,你这时候还有心情开易购的会议呢。”张红力瞧出来下午会议的内容。
“银行这边本就是意外之喜,距离十一月只剩下一个多月的时间。”方卓很自然地说道,“我不忙易购,谁来忙呢?”
张红力嘿然,他的感觉是现在要以银行的合作为先,相较于这个,易购这次促销活动所能带来的利润肯定不及工行乃至中行。
方卓瞥了张红力一眼,又说道:“我和姜行长已经沟通过了,工行这边一定会加股份的禁售期,这一点会在今后的磋商里明确出来。”
“如果中行那边真有谈的机会,这一点也会作为诚意体现在合同里。”
“工行和中行能落实,除了下个月要上市的建行,其它银行与外资的合作或许都会参照这一条标准。”
张红力问道:“多久?”
“三年期。”方卓肯定地说道。
张红力沉吟,还可以。
方卓顺着这话继续说道:“这也意味着,这次与银行的合作即便能达成,这笔钱也锁在这里了,所以,该干活还得干活,易购该做的还是得做。”
张红力知道方总听出来自己的意思,自嘲道:“这就是我和方总相差的境界。”
“也不是,咱们方向毕竟不同。”方卓没有自负,脏总盯着这一块是属于他本职工作,优先度肯定不一样。